“也不知道霍沉时那家伙怎么突然就去中州了?他过去可是从来不会缺席你的生辰,这次简直奇怪得很。”
“我在荒境城最常去的酒楼等你啊!你回了徐家之后,就快点来找我。”
徐渊清回了一道灵讯给谢述,应声说好。
随后,他收了灵力,继续拾阶而上。
徐渊清到天衍殿前时,天色还未暗下来,天衍殿殿门此刻却紧闭着。
他心中并未生疑,毕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的师尊对自己出手。
徐渊清抬手敲响殿门。
瞬息后,自天衍殿内传来他师尊的声音,道了一声“进来。”
“把门关上。”
徐渊清闻言,转身去关殿门。
不知为何,适才的偶然一瞥,他觉得他师尊今日神色有些沉凝。
是出什么事了吗?
将殿门关上后,徐渊清转身前一瞬,仍在思索。
几乎是在徐渊清转过身抬眸看向他师尊的同一时间,殿内忽生的可怖威压朝他碾压过来。
强大威压迫使徐渊清身形往下倾去。
最终,他单膝跪陷进已然崩裂的地板之中,以手撑地。
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师尊……”
徐渊清仍是不解,艰难抬起头来,眸光落于坐在天衍殿殿中高高在上的师尊身上。
祁越明端坐于殿上,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威压骇人,压得徐渊清几近直不起身体。
他眸中带着一瞬的迷茫,又喊道:“师尊?”
“温养近三年,时至最近,你的灵脉终于至臻无瑕。”
祁越明缓步起身,紫衣曳地,朝他走来时,神色依旧如旧,好似端方君子般。
然而,他说出的话却令徐渊清不解至极。
祁越明走近时,身形高大,淡薄身影落在徐渊清面前。
“咔嚓!”
清脆响声自寂静大殿中响起。
祁越明伸手握在他肩上,毫不犹豫地捏碎他的肩骨。
在天衍宗三年,徐渊清来天衍殿见师尊,从不配剑。
本命长剑察觉到其主人危机之时,自剑峰蛰伏而出,转瞬便到了天衍殿殿外。
剑华如月,穿越殿门而来,却在斩至祁越明身侧前,被祁越明轻而易举轰碎!
鲜红的血将徐渊清雪衣浸染,自肩头蔓延开来,染了半侧肩臂。
他慢慢伸出的指尖触碰到半截被断开的剑身。紫衣曳地拂来,祁越明缓步踩碎最后的半截剑身。
“师……”
……
“师尊。”
徐渊清察觉到祁越明的到来,起身行礼道:“师尊,你去探查过那座药楼了吗?”
祁越明自虚空而出,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床上之人身上,回答了徐渊清的话,道:“刚才去探查了一番,药楼楼主修为自爆,将那里所有的灵力痕迹都毁去了。”
据徐渊清所说,药楼楼主身具魔种,被人挖去灵脉后,一身灵气溢散的同时,还有魔气不断溢出。
单以此来论,就足以断定药楼昨日夜里之事,与药楼楼主本身是脱不了干系的。
祁越明问道:“阿清,你这位友人还没醒吗?”
“谢述替他探过灵脉,他本来就有旧伤,再加上昨夜药楼楼主修为自爆所影响,此刻伤势又严重了些。”
徐渊清站在床侧,看见他师尊正欲走过来,便出声问道:“师尊?”
祁越明道:“我看看他的伤势。”
祁越明还未走近时,徐渊清隐约有所察觉,转眸看向原本仍在昏迷沉睡的云容声。
纤长眼睫微微颤了下,云容声睁眼醒了过来。
徐渊清上前一步,轻声道:“云道友。”
好半晌后,云容声才似缓过神来般,安静的眸光落在徐渊清处,借着他伸过来的手臂,慢慢坐起身来。
“徐道友。”
云容声喊了一声,像是察觉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一般,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祁越明身上,开口问道:“这是……”
徐渊清介绍道:“这是我师尊,天衍宗宗主。”
“师尊,云容声是我近日历练所认识的好友。”
云容声闻言,欲起身行礼,却被祁越明摆手制止。祁越明道:“不必,你既是阿清新认识的好友,又有伤在身,不必起身行礼。”
随后,祁越明继续出声问道:“我听说你此前灵脉就受到过损伤?”
云容声坐回至床侧,看向祁越明,点头应道:“是,谢道友还说我的灵脉之伤难以治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温养。”
徐渊清低声对云容声道:“谢述去帮你用灵蘅花炼药了。”
云容声应了声,又看向祁越明,似乎有些犹豫般,迟疑着开口询问:“祁前辈可否帮我看一看我灵脉间的伤势?”
云容声解释说:“我并非不信任谢道友的能力,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能继续修炼吗?我在修炼一途上,还能走多远,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