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倾蓉依旧自言自语,仿佛真的像疯了一般。
谢淮璟走过去,蹲在女人身边,原本风光霁月温凉似玉的脸一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双墨色的眸子里全都是嗜血的狠戾,薄唇似血,眼角带着殷红,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的母亲当时在冷宫的日子可没有你现在这般舒坦。但别担心……你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会让你刻骨铭心。”
声音冰寒似刃,让刘倾蓉抬起那张早已像七老八十的脸抬了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恐惧还有惊慌。
“你……你是谁?”
声音带着颤抖,身子忍不住往后缩,想远离眼前这个人的视线。
“呵呵呵……我是谁?要怎么和你说呢?是那个三岁就被你丢进狗笼的那个孩子……”
“是每天像畜生一般拴着狗链被一群恶奴羞辱玩弄……”
“是寒冬腊月被丢进冰湖里自生自灭的那个不受宠的皇子……”
“所以,刘皇后,你说我是谁?”
刘倾蓉听着这些话,眼睛里的恐惧和害怕一点点的弥漫。
“你……你……你还活着?!你不是……不是……”
谢淮璟站起身,将衣袍的褶皱抚平,脸上带着笑意,却让刘倾蓉不寒而栗。
“不是被大火烧死了么?想说这个?我非但没死,反而好好的站在了你面前!我和母亲在冷宫每一天生不如死,被你折磨,最后我母亲落得一个千刀万剐而死的下场!”声音狠戾,带着满满的戾气和杀意。
“但……你放心。”男人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戾气横生,反而眉眼带着笑意,声音清冽。
“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一日剐你一块肉,一日接一日。我也会让人保住你的命,不会让你死,直到你身体上的最后一块肉都被割尽……”
男人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让刘倾蓉本就苍白的脸满是灰白,爬着,想要去拉男人的衣角,“不……不……不要……放……放过我……”
谢淮璟周身冷寒,往后退了一步,“让我放过你,但你那时又何曾放过我们!我母亲所经历的,你要千倍万倍的受着!!!”
说完,谢淮璟便不再看地上的女人,大步走出了冷宫,耳边全都是女人凄厉的吼叫。
此时外面黑云翻滚,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往地上砸。
谢淮璟走出冷宫门,衣角就被风吹起,掀起一片好看的弧度。
抬眸,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手持着一把青色油纸伞的女孩。
原本满身的戾气看到女孩的这一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干净又柔和。
快步向女孩走过去,一只手接过那把青色的油纸伞,另一只手拉住女孩的小手。
声音低沉柔和,“渔渔,你怎么会在这?”
苏渔眼神明媚,莹白精致的小脸扬扬头,“裴神医带我来的。”
谢淮璟这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撑着白色油纸伞裴青胥。
裴青胥笑着招了招手,“苏小姐来丞相府找你,我说你进宫有事儿,我正好进宫,就把她带进来了。”一副赶快夸我的表情。
谢淮璟看了裴青胥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眼睛继续放在自家渔渔身上。
裴青胥:……
谢淮璟柔声道,“渔渔你在相府等我就好。”
苏渔摇摇头,澄澈的眸子映衬着男人的身影。
“我正好有事情,阿璟,我可以去见那个皇后一面么?”
谢淮璟身体一紧,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渔渔,你……”
苏渔抬手,抓住男人的大手,“别害怕,阿璟,我是想给你出气,就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谢淮璟紧紧地看着女孩,随即眉眼晕染着温柔,“好,我在这里等你。”
此时雨逐渐大了起来,打湿了青石板。
“谢大公子,看样子你挺放心啊,你家苏渔还真的不简单。”
谢淮璟看着走进冷宫的女孩,直直地盯着,也不回头,“我相信她。”
因为她是苏渔。
裴青胥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合着自己就是个工具人呗。
苏渔走进冷宫,看着里面破败的景象,直接走进了寝宫。
刘倾蓉看到来人,脸上不悲不喜,仿佛被刚才的事吓破了胆,整个人都麻木了。
“刘倾蓉……”
看着眼前这个美的让人嫉妒的少女,刘倾蓉眼底划过一丝嫉妒。
“你为何知道本宫的名字?”
苏渔看着眼前的人,她就是这个世界自家阿璟悲剧的起源。
忍住把人拍飞的心,苏渔走过去,原本明艳娇美的脸带上了冷。
“很遗憾我不能动手,像你这样的人灵魂都是臭的,直接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