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真的换成银票贴身藏起来的好。
想到这里,妙枝也不难过了。
她让拾蕊进来拿了容巧嫣的妆匣子用布包好,然后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就让拾蕊离开了。
等容巧嫣和妙枝都吃完午膳了,拾蕊才回来。
“让小姐和太太久等了。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隔壁县城里的当铺。又因为首饰太过于贵重,所以那当铺的朝奉不敢擅自做主,请了掌柜的来。幸亏马大哥懂得多,那掌柜的也没敢多压价。据马大哥说,这死当的价格,也算是合理了。”
拾蕊仔细的禀告完,就把那银票呈给了容巧嫣。
拾蕊说的马大哥,就是燕卫家里的马车夫。
他是一个从军中退下来的无儿无女的老兵。年龄渐长之后,就不想在军中冲锋陷阵了。
所以,从军中退下来之后,就去找了车夫的活计。
又因为他身上有点功夫,所以倒是保护过主家太太,因此得了重用。
平日里,妙枝出门,燕卫没时间跟着的时候,就让这个马车夫保护了。
那马车夫以往军饷不高,自然是去当过东西的。
因此,对于当铺里的门路不说是知道的七七八八,倒是比去过一两次的人强得多。
所以容巧嫣的这些首饰,由着马车夫和拾蕊一起去当,即便是死当,也得了个好价钱。
“确实合理。我倒是没想到能当这么多。”
容巧嫣看着手里的一千五百多两银票,终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上次打完暗器,买完路引之后,就剩下八千五百多两了。
那八千多两里,又拿出来两千两给了杨嬷嬷去海州安顿生活,所以只剩下了六千五百两。
如今又得了这一千五百多两,如此算起来,可是八千多两了。
这八千两,不管是去边城一趟,还是去海州买房买地,可都够了啊。
如此,容巧嫣终于对于未来的安稳生活,有了期盼。
“小姐那套金镶宝石的头面,却是极为的贵重。那掌柜的一看到那套头面,眼睛都亮了,一直问是不是真的不来赎了。”
拾蕊绘声绘色的说着在当铺里的事情,容巧嫣眉眼弯弯的听着。
拾蕊说的那套首饰,却是太夫人因着她去做媵妾,赏给她压箱底的那套。
手镯被她送去金铺,给林晚晴打了添妆礼,头面却是被保留了下来。
当日,太夫人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做法,倒是给了她一笔收入。
想到这里,容巧嫣的眼眉弯的更厉害了。
看着容巧嫣心情好,妙枝和拾蕊也高兴的陪同说笑了一番。
天色渐暗,又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容巧嫣有点感伤。
这已经过了十多日了,也不知道下次妙枝来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面?
“小姐放心,我等过十日再来看你。我这十日才一来,就算是府里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妙枝以为容巧嫣担忧她总是来看,会惹得容府不快,急忙的安慰道。
容巧嫣听着妙枝的话,点点头,没有解释,而是郑重的对着妙枝说道:“保重。”
“小姐也保重。”
妙枝也叮嘱着容巧嫣,只想着下次过来的时候,该给小姐带些什么东西,却没注意到容巧嫣过分郑重的表情。
如此,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了。
容巧嫣还是时不时的,让何婆子去帮她典当一些珠花戒子之类的小首饰,然后再买回酒水吃食之类的东西。
吃食通常是容巧嫣母女拿走大半,却也会留下小部分给何婆子。
而那酒水,则是容巧嫣单单给何婆子买的,为的就是让何婆子帮她们做一些力气活。
容巧嫣的箱笼慢慢的空了,首饰和衣服慢慢的少了。
可是,容巧嫣和何婆子仿佛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似得,该当的还是当,该吃的还是吃,该喝的还是喝。
如此,何婆子也养成了从容巧嫣那里分酒水和吃食的习惯。
六月初一,容府派了下人,带了些柴米油盐之类的基本生活用品,送到了家庵里。
顺便转述了大夫人让容巧嫣好好清修的话。
六月初二,妙枝又来探望了容巧嫣一番。
她送了一堆的吃食物品,留下了初八过来替容巧嫣贺生辰的话。
得了容巧嫣笑而不应,如同以往一般郑重说的‘保重’的话。
六月初七晚上,容巧嫣和霜姨娘照例在院子里溜达着消暑。
两个人仿佛随意的走走停停,在戌时整的时候,走到了靠近后墙的那棵大树下。
树上的蝉,一声接一声持续的鸣叫着,惹人心烦。
“姨娘,我们回去吧,这蝉鸣也太吵了。”顿了一会,容巧嫣才开口说道。
说完,她就扶着霜姨娘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