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嘉，过了。”柳菁上去拉扯他的袖子。
只有苏白汐站在原地，仿佛与世隔绝。
霍思瑜在气头上，指着柳菁的脸高声：“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你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梓嘉喊保安过来：“把这个疯婆子丢出去。”
“你问问你妈，当年和苏白汐说了什么，苏白汐才去做的小产手术！你们林家道貌岸然，利用完了就丢，谁比的过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关我妈什么事。”林梓嘉忽然有了些烦躁。
但他话音落下，眼角余光却是看见，柳菁的眼神闪烁了下。
林梓嘉蹙眉：“妈。”
“苏太太，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柳菁没正面看林梓嘉，“当初不是说好的，这……”
霍思瑜呸了一声：“说好的？说好的你们家一年后把苏白汐甩了？”
苏白汐握紧手，去拉扯霍思瑜：“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你骨髓白捐了？”
……
这场宴会最后提前结束。
苏白汐在回去的路上，被霍思瑜训斥了：“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林家，你是个孤儿，没人在意你，我这么大个苏家，我可不会放过林家。”
话说的好听。
其实谁都明白，霍思瑜不过是因为，她在苏白汐的身上“投资”，现在没有回本，她不甘心罢了。
霍思瑜只是想利用苏白汐，发挥后者的那最后一点用处。
好在林家拿到点什么补偿。
钱也好，项目也好，甚至是房产，都是可以的。
苏白汐垂下眼：“你也说了，没人会在意我，那你去闹，又有什么用？”
“林家不是最要脸？”
霍思瑜继续：“我闹到一定程度，我就不信林家不吐点东西出来。”
第74章 匹配
其实，真挺难看的。
苏白汐没什么语气：“那我呢？”
“你什么你？”
苏白汐：“我就不要脸了吗？”
霍思瑜似乎听到了什么年度笑话：“你有过吗？”
丢脸这种事，每个人在成长的经历里，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次。
可苏白汐不是，她是丢了脸，还要被人反复摩擦，并且一遍遍的提醒，最后连女孩子的自尊都保不住。
她道：“你再去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思瑜还在气头上呢，听到这话都愣了，不敢置信：“你在威胁我吗？”
“你当年嫁到林家，不就是答应了柳菁给她骨髓，他们林家才愿意接你入门吗？不然就凭你，你进得去林家的门？”
苏白汐垂下眼，说：“交易而已，不就是图钱货两讫。”
她是个孤女。
林梓嘉是个天之骄子，独苗，林家要的媳ᴶˢᴳ妇儿可不得千挑万选？
假设她是个普通女孩儿，或许林家都能接受；但她偏偏是苏白汐，落魄到仰仗霍思瑜一家鼻息生存的苏白汐，她嫁过去，也不只是她嫁过去。
霍思瑜是个赖皮子，苏建斌是个贪得无厌的。
娶了她，等于娶了个天大的麻烦。
“这一年多，你前前后后在林栋添那里，得了不少的东西了，”苏白汐其实什么都知道，“还想怎么样。”
霍思瑜当然不满足：“这才哪儿到哪儿。”
苏白汐说：“林家不会庇佑我一辈子，你也不可能一直坐等其成。”
……
林家。
客厅静谧无声。
林梓嘉没心情管秦嫣冉了，他让司机把人送回学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抽。
一侧的柳菁和林栋添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刚才那情况，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些什么，”林梓嘉可能被烟呛着了，眼眶通红，“就我不知道。”
没人应声。
林梓嘉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您让她打掉的啊？”
他的声音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脆弱，像小时候向父母讨要糖果的小孩，要不到，伤心又难过。
柳菁摸到桌案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她看向林栋添。
林栋添接收到这视线，叹息一声，才说：“一年前你妈妈生病了，你还记得吗？我们跟你说是小感冒，她当时养了一段时间后，又去了国外，跟你说是在度假。”
“所以呢？”林梓嘉喉结滚动。
“所以，”林栋添到底还是说了实话，“白汐刚好匹配。”
一时间，客厅里又沉默下去。
阴沉又压抑。
还是柳菁张了张口，低声说：“梓嘉，我们一开始是没想她捐的，但她要嫁给你，我们也不同意啊，说实话，我们不是不喜欢白汐，是因为她家那个情况，我们林家没理由去招惹这麻烦。”
“梓嘉？”
“梓嘉？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