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这么多毛衣,谁给你织的?”白玉兰发现林虎的毛衣都是手工编织的。
“庄子上的嫂子们。”林虎毫不避讳。
白玉兰就笑:“嫂子们对你可真好。”
林虎听着她说得酸,心里却甜开了花:“嫂子们对我好不好,没啥大不了的,要小玉兰对我好,才是真的好。”
“你呀!”白玉兰轻轻掐他一下。
“明天我洗衣服,这几天攒了一堆脏衣服。”林虎将换下来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一边。
白玉兰又笑他:“都要洗的衣服,你还叠那么整齐干啥?”
“习惯养成了,很难改掉的。”
“我喜欢你这习惯,不用改。”
今天出门不用自行车。
可以开着拖拉机,一边磨合新车,一边逛街,倒是很惬意。
冬天的拖拉机很难启动,林虎烧了开水,倒进水箱,又将开水放了出来,那开水直接变冷水。
但他还是一次性启动了拖拉机。
白玉兰穿得像个熊猫似的坐在车斗里。
拖拉机慢慢地前进。
奇怪得很,今天的庄子,竟然是异乎寻常的安静。
拖拉机经过每一户人家的家门,从敞开的大门看去,似乎院子里都没有人。
人都到哪里去了?
白玉兰感到奇怪。
这大冬天的,又不下地去劳动。
很快,她心里的疑问便有了答案。
她看见屈彩屏的知青宿舍门前竟然围着上百号人。
几乎全庄子的人都在那里。
发生啥事了?
林虎将拖拉机熄了火, 把白玉兰从车斗里抱下来,两个人挽着手走过去看。
还未到跟前,就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叫骂声:“我撕了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竟敢明火执仗地勾引我男人!”
这是村长(以前叫队长)刘金老婆刘大嫂子的声音。
啪啪啪,又传来很响亮的声音,像是鞋底子打在肉上面的声音。
接着,传来一个女子哭泣求饶的声音:“大嫂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是屈彩屏的声音。
白玉兰朝里面看过去,只见屈彩屏衣衫不整,被刘大嫂子揪着头发用鞋底子抽耳光。
一边,跪着一个男人,一个光膀子的男人,正是刘金本人。
屈彩屏原本是娇小可人的瓜子脸,可这一刻,已经被鞋底子抽成了猪头脸。
饶是如此,刘大嫂子似乎还是不解恨,还使劲地抽。
周围看热闹的一大群,竟然没有一个阻拦的。
屈彩屏一眼看见白玉兰,仿佛看见了救星,干嚎一声,没命地扑了过来:“玉兰,你救救我……”
可她的头发被刘大嫂子死死地拽住,一个趔趄,又十分狼狈地跌了回去。
白玉兰这才惊讶地发现,屈彩屏除了身上胡乱披着一个外套,里面竟然光光的,啥都没有!
我的妈呀。
好辣眼啊。
白玉兰捂住了眼睛。
看热闹的人也驱赶自家的孩子,不许看。
可这年代,可供孩子们娱乐的项目本来就少,哪里肯放过看热闹的机会,驱赶了这个,那个又跑过来。
有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大喊:“哇!我看见屈知青的白尻子了!”
第89章 打死这狐狸精
那男孩的娘听见了,臊得满脸通红,追着打自家的儿子:“你满嘴胡沁啥哩,赶紧往家里滚!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屈彩屏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光着的。
早晨,她是被刘金老婆捉了现行。
刘金老婆直接不给她和刘金穿衣服的机会。
大冬天的,直接把两个男女,光光的就揪了出来。
有人见屈彩屏赤条条,实在不雅观,扔了一件破衣服给她。
刚才看见白玉兰,急于求救,她竟然忘记了她身上除了一件破衣服之外,啥也没有。
羞愧让她不得不蹲下来护住裸露出来的皮肉。
刘金的老婆看见屈彩屏的那块白肉,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一块来。
她疯了似的用脚踹屈彩屏的白肉。
细皮软肉的屈彩屏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摧残,不住地哭喊求饶。
却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
不管哪个年代,人们对这种不正当的关系都是深恶痛绝的。
“打死这狐狸精!”一些女人还在呐喊助威。
“对,打死她,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家呢。”
屈彩屏在高庄,几乎是不用出力气干活的,但却总能有吃有喝。
这吃喝,哪里来的,恐怕只有庄子上的女人们最清楚。
好汉禁不住女人磨,再硬的汉子,被屈彩屏三言两语一勾诱,有啥好的都会偷偷往她那里送。
以前就有个关于屈彩屏的段子。
庄子上最老实的一个男人的老婆发现她家的母鸡总不下蛋,她男人说是那母鸡吃了蛋,吃蛋的母鸡还要它干啥,女人决定把母鸡换了粮食,但男人不让,女人就起了疑心,暗中观察那母鸡,却发现母鸡并没有吃它下的蛋,而是那蛋被老实男人拿去送给了屈彩屏。那女人就追着男人打:“果然是母鸡吃了蛋,我母鸡下的蛋,让别的母鸡吃了!”从那时起,屈彩屏就有个“母鸡”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