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小两口,真是如胶似漆啊,青天白日的就搂搂抱抱,也不怕人看见!”一个妩媚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慌得白玉兰一把推开了林虎。
转脸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拿着个花鞋垫一边绣一边走来。
第19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个年轻女人,白玉兰也是认识的。
她也是后庄的人,段家的媳妇,许是因为某个地方长得比较大,也许是因为漂亮,人称“大花瓣”。
可这大花瓣的命似乎不大好,刚嫁到段家不到一年男人就得急症没了,男人没了之后,她生了一个男孩。
她也不改嫁,闹着和婆家分了家,自己带着儿子住在一个后庄的一个小院子里。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大花瓣在庄子上的名声很不好。
可她偏偏爱打扮,她是庄子上唯一一个敢涂抹红嘴唇的女人。
人们背地里都骂她是“妖精”。
曾有好几家女人和大花瓣打过架,原因都是那些女人怀疑大花瓣和她们的男人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大花瓣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棉袄,脸涂得雪白,眉毛画得弯弯,嘴唇抹得嫣红,身上也不知道弄了啥玩意,香香的。
出于礼貌,白玉兰跟对方客气了句:“段嫂子,屋里坐。”
“别叫我嫂子,林虎比我们金锁的爹年龄还大,我该喊你嫂子的。”大花瓣的红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教训白玉兰。
“好吧。”白玉兰笑了笑,不知怎地,心里就有点不喜欢大花瓣。
大花瓣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上房屋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夸赞家具做得好,房子宽敞,然后就坐炕沿上做针线。
不知是白玉兰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大花瓣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着十二分的冰冷和敌意。
林虎拿柴进屋生火。
大花瓣瞧见撇着嘴说:“林虎,你还敢在这屋里架炉子?你不怕把这新新的上房屋熏黑了?炕烧暖和不就成了,炉子里烧煤那还得多少煤啊,真浪费!”
语气里,就好像她是林虎的当家的。
“我怕玉兰冷。”林虎已经生着了火,炉子里的柴轰隆隆地燃烧着,他用碳夹子一连扔了七八块碳。
“哟哟哟,还挺疼媳妇的。”大花瓣又撇嘴。
白玉兰递杯水给大花瓣。
大花瓣接过水杯,笑着上下打量白玉兰。
白玉兰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
林虎看出自家媳妇不自在了,对她说:“别在地上站着了,上炕去。”
白玉兰就上了炕,林虎抱过褥子给她盖在腿上。
大花瓣啧啧了几声,语气酸酸地说:“玉兰你可是咱们庄子上最有福的小媳妇了,我还没见过谁家小媳妇一娶进门就住上房的,你是头一个!”
白玉兰不想拉仇恨,赶紧说:“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住啥样的房子都是好的。”
原本是一句谦虚的话,大花瓣却好像是逮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笑了:“难道你们小两口不和气?你和刘知青真的断了?我听你这意思,好像不大愿意住这大房子,好像是想去和刘知青住窑洞?也是,只要你欢我爱,住啥样的房子都好,我若是能嫁给林虎,让我住窑洞,我都是愿意的。”
说着,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看向林虎。
白玉兰再傻,也听出不对劲了。
难道这大花瓣看上了林虎?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林虎可是庄子上第一有本事第一长得俊的男人,女人缘特别好。
不行,可不能让大花瓣觊觎自己的男人。
白玉兰决定守卫主权。
第20章 大花瓣想借大米
可她还没开口,林虎就已经冷了脸,眼神凶狠的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大花瓣,小玉兰是我的媳妇,我不想听见任何人说她的闲话,你来串门可以,若是来胡说八道的,就赶紧往回走!我家不欢迎说闲话倒是非的人!”
被如此抢白,大花瓣一下子通红了脸:“虎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咋就那么凶呢?好像要吃人似的。”
“别叫我虎哥。”林虎的脸更冷了。
“咋不能叫了?大家不都这么叫吗?他们能叫,我不能叫?”大花瓣表示委屈。
“人家是男的,可以叫,你是女的,不能叫,女的,只有小玉兰能这么叫我!”
若是别人,被这么不客气地抢白,早都起身走人了。
大花瓣却不,还坐着,到又摆出笑脸来:“好好好,那我以后叫你林虎,这样总可以吧?”
林虎没吭声。
门帘一掀,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走进来:“虎叔,我爸抽旱烟没有洋火了,让我来跟你借几根。”
林虎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小男孩:“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