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即使再轻的触碰,都跟被针扎似的。
傅霆深的手死死攥着床单,松开又用力,反复几次后,床单表面都给弄得皱皱巴巴的。
他嘴巴微张,沉重地喘着气,眼中有点点的碎光浮动,这回不是给她欺负哭的,纯粹是因为疼哭了。
按摩了三十分钟后,终于出奶。
赶紧将宝宝抱过来,让他哺乳。
结果笑笑一心一意地磨着两颗小尖牙。
动动是真的懒得动,甚至懒得去吸吮。
主要两个娃白天喝饱了奶粉,喝不下了。
最后只能按照宁知落先前说的办法,用吸奶器吸出来,再倒进储奶袋放进保鲜室中收好。
到天快亮的时候,傅霆深发起了低烧。
宁知落给他的额头贴上退烧贴,看他嘴唇发白的样子,心里也堵得难受,低声问:“是不是很疼?”
傅霆深嗓音喑哑,颤声回道:“嗯。”
头疼,胸口疼,腹部的切口跟着一起疼。
宁知落动作轻柔地搂住男人的脖颈,把他拥在怀里:“不生了,我们以后都不生了。”
生个孩子快折腾死了,真是爱谁生谁生去。
傅霆深沉默着,竟然没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过了一会儿嗫嚅道:“你不是喜欢女儿吗?”
宁知落不禁纳罕:这个男人莫非是发烧烧糊涂了,疼成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追三胎?
微微叹了一口气哄他:“有一个女儿就够了。”
“好吧。”傅霆深的头抵着她的肩膀,闷声答应。
他怕笑笑会孤独,觉得有个姐妹互相作伴更好。
然而转念一想,胎儿的性别又没有办法控制的,万一再生出一个男孩可怎生是好?
内心得到了稍许的宽慰,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她一些,昏沉沉地睡过去。
宁知落给他换了两回退烧贴,体温终于降下去。
生理性涨奶的症状随之消退,能够正常产乳了。
遗憾的是奶量不太丰富,喂饱一个宝宝都费劲,所以日常喂养依然是以奶粉为主,父乳为辅。
到手术后第七天,傅霆深腹部的切口愈合得差不多了,由程淼负责给他拆线。
拆完线以后,笑着说道:“恢复得非常好呢,后面可以多出门走动走动,活动筋骨。”
沈仪:“屋外有风,怕他受凉。”
国外没有坐月子的说法,沈仪却比较注重这件事,月子坐不好落下病根将来要遭大罪的。
傅霆深无奈地道:“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女性的身体素质偏弱,男性的精力气血更旺盛,这是无法回避的生理上的差别。
女人生产坐月子休养是应该的。
但他是男人,身强体壮恢复快,不必养这么久。
沈仪皱眉:“你前几天还发烧呢,可不许胡来。”
宁知落在旁边帮腔:“是啊是啊。”
是男人又如何,一样要乖乖坐月子!
傅霆深:“……………”无法反驳。
非要举证的话,这几天的经历确实很痛苦,不堪回首,但他这不是凭着意志力抗过来了吗?
当然,若换成宁知落来遭这种罪,他简直不敢想。
自然界也有偏颇的时候,合该是更强壮的那一方性别,担起孕育后代的责任才对。
在两人的齐力镇压之下,傅霆深被迫继续坐月子。
五月初的天气变幻莫测,时而高热,时而寒冷的,加上研究所的地理位置靠近海岸,素日风大,是不好出去。
幸好住处有一个玻璃阳光房,可以散步和晒太阳。
勉强坐完了月子,立即动身返回国内。
这次不用再遮遮掩掩地调用私人飞机,一行人买了普通航班商务舱的票飞回国内。
程淼没有跟回来,她要留在研究所继续进修。
当飞机在机场降落,宁知落怀抱着孩子从舷梯走下时,耳边响起机械的提示音:
【主线剧情三已完成。】
程煜双臂平展,深吸一口滨市的空气,而后脚底抹油:“我和女朋友约好了共进晚餐,先走一步咯。”
回到家中,冯露跟兔子似的窜上前,给了她一个抱抱:“我都快想死你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形影不离,工作后住在一起,就算宁知落说要独居也不过是搬到她的隔壁而已。
两个人从来没分开到几个月没见呢。
傅霆深:“…………”
默默地往宁知落身边站了站,靠得更紧密了些。
冯露转过头,就瞧见他怀中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