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摸了摸舒欢的牙齿,尖尖的两颗小牙,结实的,“长得稳固就不用特殊处理了。”
“不同的地方,风俗不同嘛。”程煜乐呵呵地调节气氛,“我老家那边就认为呀,宝宝一出生就长牙齿,叫口衔珍珠,说明是有福之人命中注定大富大贵。”
这个说法勉强有可取之处。
傅霆深眉头舒展开,摸了摸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
舒欢下意识地去抓握他的手指,漾着甜甜的笑容。
这是他生下来的女儿,如此的乖巧软萌。
产后需要静养,孩子们大多是宁知落和沈仪在照顾着,是以他完全不知道女儿的另一幅面孔。
饿了会大哭,想要尿尿了会大哭,醒来以后没看见人,立刻就会放声哭叫,哭声极具穿透力。
除此之外,不喜欢的人碰一下同样会哭。
恰如此时,程煜尴尬地收回逗弄她的手。
宁知落将舒欢打横抱起,轻轻颠簸着哄她。
试了好几种止哭的方法,依然在哭闹不休。
“真能哭,”宝宝不省心,宁知落跟着睡不好,叹气道,“要不小名就叫你笑笑吧,笑一笑,别哭了。”
未曾想,舒欢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停止了哭泣。
“笑笑,笑笑,”程煜果断认下,唤着她的小名,“来让叔叔抱一抱好不好?”
笑笑歪头看着他,懵懵懂懂的眼眸极具有诱惑力。
程煜对萌娃毫无抵抗力,从宁知落手中将她接过。
这一回,没有抗拒,没有眼泪和哭声。
起小名的方法,出乎意料的管用。
程煜抱着笑笑,朝着婴儿床努了努嘴:“所以要不要给舒安也起一个小名。”
相比妹妹旺盛的精力,舒安太过安静了,存在感薄弱,有好几回程煜看他半天纹丝不动的,吓得去探他的鼻息。
“呃……”宁知落想了想,不确定道,“动动?”
舒安听到这个词,竟然跟着动了——他缓缓翻了个身,屁股半撅起来对着他们。
“是翻身我没有看错吧?”程煜张大了嘴巴,反复确认,宝宝不都在三个月左右才会翻身吗?他喃喃自语,“傅霆深生了个神仙还是妖孽呐?”
宁知落丢给他一个白眼:“你才是妖孽。”
少见多怪,没听说过带球跑文学中的天才萌宝?
笑笑对他说自己的哥哥不乐意了,“呜哇呜哇”哼唧着,当即尿了他一身。
程煜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想,不是妖孽,是两个堪比妖孽的人精。
病房中,傅霆深艰难地从床上半坐起来。
手术后止痛泵续了三天,现在给撤掉了。
按理来说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奈何他对于疼痛的感知力超出寻常的敏锐,每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腹部的切口,强烈的痛感直袭天灵盖,令他倒吸一口冷气。
没办法了,只好唤道:“妈,扶我一下好吗?”
沈仪正在收拾他要换洗的衣物,听到声音后忙应着:“哎!来了——”
走上前搀着他的手臂,支撑他慢慢挪下床,双脚落地,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
傅霆深抿了抿嘴,没好意思再叫一次。
对沈仪来说却已然足够了。她将儿子扶到卫生间门口,这才背过身悄悄擦拭着湿润的眼角。
这一声弥补了她人生中唯一的缺憾,变得圆满。
傅霆深住着的高级护理病房,分为内外两个套间。
舒欢不再哭闹后,便把婴儿床放在外间方便照看。
内间摆放有两张床——
傅霆深腹部的切口还没有痊愈,行动不太方便,宁知落睡在旁边守着,好在他有需要时帮忙。
就算帮不上忙,她的存在也能帮助他缓解疼痛。
半夜,宁知落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摸上右手边的床,只摸到了一片空气。
意识陡然间清醒过来,翻身下床找人。
走到外间,按下墙边鹿角壁灯的开关。
傅霆深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孩子,睡衣的纽扣解开,露出大半个胸膛…………他正在给孩子喂奶?
宁知落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了自己不是仍在梦中后,下巴掉在了地上。
“你……”傅霆深羞得不敢抬头,“你别看……”
“我不看。”宁知落目不斜视,横着走到他的身侧坐下,“什么时候有的,怎么不告诉我?”
“手术后的第二天。”傅霆深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最初只分泌出一点点,他没有在意,后面分泌得多了,将前襟打湿时才意识到这是产乳。
男人会泌·乳这件事太羞耻了,他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只好半夜起来偷偷地给孩子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