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松手,捧起对方的脸:“没事吧……”
这可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的男朋友像是被她弄哭了,金色的眼睛如同被水洗过,泛着澄澈晶亮的光泽,小声喊着“安安”。
“对不起对不起,你试试能不能变回去。你这样可没办法出门。”宁安赶紧道歉,往后退了两步,这对耳朵太危险了,她得离远一点。
拉萨尔的浓密挺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变回去。”
变不回去吗?
宁安自动纠正了男朋友的话,她没有想过拉萨尔是自己不愿意变回去,毕竟谁愿意顶着一双麻烦的兔子耳朵呢?
“这怎么办,后天还得上学,你要是到那时候还没有恢复……”宁安说着,打开衣帽间的门,她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帽子。
这么长的耳朵,只有那种魔术师带的高帽子才能完全挡住,可是那也太显眼了。
中间宁安尝试让耳朵弯折,打结,这样穿有帽子的卫衣能勉强糊弄过去,可是每次她动作稍微大一点,她的男朋友就小声地叫她的名字,还往她怀里挤,耳朵也跟发了疯一样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差点她就要咬到了。
一个小时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方案,看着男朋友高高竖起的耳朵,陷入惆怅。
“要不要跟叔叔阿姨说一下,也许他们有办法。”宁安觉得只凭借她的力量是解决不了这件怪事的,不如让男朋友的父母也参与进来。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也是,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他们可能接受不了。”宁安想了想,觉得男朋友的态度也有道理,要不是她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也不能这么迅速地接受。
就算长了兔子耳朵,他也是那个从婴儿时期就和她形影不离的拉萨尔。
把它看作一个发箍就好了。
意识到拉萨尔现在只能依靠自己,宁安心里生出了无限的干劲,她很快就列出了几个办法。
首先是找天桥底下算命的算一算。
她的男朋友非要和她一起出门,可是他的耳朵就跟一碰就倒的娇花一样,必须得小心呵护,做伪装都难。
愁人。
拗不过拉着手不让她走的男朋友,宁安翻出一个猫咪发箍戴在头上,多亏了拉萨尔最近沉迷换装游戏,不然还不能这么顺利。
出门前,她郑重告诫拉萨尔——耳朵在外面决不能动,就当它是真正的发箍。
他郑重点头。
一路上回头率超高,甚至还有人想拍照,但在触及那双金眸,不知不觉就收回了手,心如擂鼓。
是个凶狠的混混,惹不起惹不起。
天桥底下算命的戴着墨镜,穿长衫,老神在在地坐着,远看是个高人模样。
一番拉扯之后,宁安最终以原价的一半买下了三张辟邪符,算命的瞎子叹口气,说她心不诚,花钱消灾的事情还要砍价,她却想着连她男朋友的耳朵是真是假都没看出来,估计他的道行也不深。
不管符有没有用,先试试,万一能瞎猫撞上死耗子呢?
之后她拉着男朋友去了一家出名的占卜屋,得到了几句预言和一个六芒星挂饰,据说能驱魔。
“回去就用。”将东西都放在包里收好,拉上拉链,宁安真诚地希望中西结合疗效更好。
路过公园门口,宁安发现有人在卖小鸡小鸭和兔子,她的视线在男朋友和兔子之间游离,悄悄问:“你想要兔子吗?”
也许,需要一个同伴?
“安安,你只能有我。”他的男朋友挡在她面前,将她的视线和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好像不可攀越的巨大阴影。
宁安也就是随口一问,她觉得要是真养起来可能还挺麻烦的。
等下,真养起来……
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宁安趁着现在人不多,和卖兔子的老板讨教起养兔子的诀窍。
老板看一个长得俊的小年轻戴着一双兔耳朵,还有些稀奇,正好他也无聊,很快就和宁安聊得投机。
黄昏的时候,有不少人饭后来公园散步,都新奇地看着拉萨尔的兔耳朵,吸引了一波客人,宁安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拉着人就跑。
回来后,宁安的记忆力不错,她将老板大部分注意事项都记在本子上,她之前一直以为兔子只吃草和胡萝卜,实际上它们能吃的东西挺多的。
得让司机买更多蔬菜回来。
拉萨尔的爸爸妈妈给他的司机堪称万能,做饭开车买东西,每次放学回来宁安和拉萨尔回来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关键每次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事就做成了,导致她现在也一直以为司机先生还有一层特工的身份。
“拉萨尔,你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宁安将纸符贴在卧室门上,挂饰挂在男朋友脖子上,有过了一会,耐不住性子,有些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