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心的神自己就是一团谜,她无法向他求证。
目前能确定的,是那些神明应该早就知道她是神的【礼物】,按道理来说,将她留在黑石城不是更好吗?这样神就不会被触动。
怎么还赶着她去唤醒神?
总感觉,除了神之外的神明,有点怂?
宁安想得入神,黑石沉默不言,没有打扰她。
“宁安小姐,那些神明很坏对不对,那个神侍弥亚也是,我们把他丢在这吧。”塔兰从宁安和黑石的对话中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抱着双臂,非常不满。
还有弥亚。
塔兰不提她都要忘了。
“你们准备怎么应付弥亚,毕竟他是神侍……”神侍可以看作是神意志的化身,放两句狠话和伤害神侍的意义是不一样,前者是撕破脸,后者大概是宣战的程度。
正好老管家走进来,准备汇报善后事宜,这次黑石城的损失不算大,更别说还得到了强大的助力,值得庆祝。
他听到这个问题,笑得温和优雅:“大小姐,几千年来都没有神明踏足极北之地的记录。就算冬日之神想要来解救他的神侍,我们也会将人好好地还给他。我刚好知道发情期雪妖的弱点,弥亚目前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睡过去了,您不用因他烦恼。”
真熟练啊,不过之前就有人送她雪妖皮毛……
宁安对于黑石城民众的彪悍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当天晚上,宁安换了一个房间休息,原本的要维修,墙壁上的“蜘蛛网”过于显眼,是个人都能注意到。
她没有跟她名义上的父亲说过几句话,大多是老管家和她交流,之前负责照顾她的侍女这次一直没有看到,也许是因为秽物逝去了。
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宁安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像退潮后裸露的礁石,没有留下太激烈的痕迹,是一种很微妙的平实。
她要不要因为他们利用了她这件事继续愤怒?
宁安皱起眉头,努力回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状态,引来神疑惑的询问,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们救了她,她的命很宝贵,值得她多还一次。
就这一次。
“宁安,我的触手长出来了。”神献宝似的将新的吸盘触手给她看,比之前要短瘦,透着一股营养不良的可怜样。
她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它的表皮,它用尾巴尖勾她的手指,像是控制不住的本能反应。
“神,如果你没有信徒的话,有可能会像其他神明一样被遗忘,消失,你不担心吗?”宁安拍拍黏人的触手,它落下去,过了一会又缠上来,再拍,落,重新勾住,就跟玩游戏一样。
神自己也黏了上来,和她在床上并排坐着,代替新触手,他兴致高涨地玩着她的手指。
“神,这件事很重要。”宁安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才能和神实现顺畅、丝滑、高效的沟通。
“我不需要人类。”神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抓着她的手在发烫,“你在担心我?”
说出的话也烫得她眼皮一跳。
她答:“嗯。”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是事实。
手心热得可以流浆,磨蹭她脚腕的触足却凉似冰河。
“宁安,我好高兴,有些控制不住,你别害怕,不会伤到你,保护好你。”神像是大狗一样,嗅着她颈间的气息,蜷曲的短发擦过她的颈子,又麻又痒。
神很危险,警报一直没有关闭,只不过她在尽量适应,不露出异样反应。
此时神亲昵的行为让她很分裂,一方面她相信他没有说谎,这种程度没什么,另一方面,她无法忽略皮肤刺痛的生理反应。
结果就是她看上去像是灵魂离体,迟钝僵滞。
神的低语像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咒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宁安,我不会真吃了你,别怕我。担心我吧,我喜欢你担心我……”
神被一股激烈又陌生的情感支配,这让他迫切地想要和宁安融为一体,在知道宁安和别的触手有过接触后,他的这一念头愈发强烈。
他要宁安向他证明,他是不一样的。
“宁安,你看看我,我和其他触手不一样,你不要再认错了,不然我会很生气……难过……”
神的唇碾压她泛着麻意的颈子,像是要把她的不适全部驱逐,危险和暧.昧让她觉得大脑有些晕乎乎的,努力听清神的呢喃。
他又提起了这个倒霉话题,宁安觉得有些心虚。
她哪里分得清,再说,那个祂还和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她觉得自己才冤枉,同一个坑踩两次。
“你要安慰我。”神的宣言掷地有声,仿佛没有回绝的余地,之后又软下来,“我不像梦里那样从下面进,从上面,和你融在一起,亲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