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剧院里存在身份等级。等级跟待遇、自由度挂钩, 比如纸片人已相当于管理层, 不需要上台;演奏团就要差一些, 但胜在有一门技术,比较稳定。
接下来, 才是那些杂乱演员。
2.每个身份都有对应的标记物。
诸如, 纸片人是各自的那张扑克牌, 演奏团则是乐器。有且仅有标记物才能给予她们身份。
红舞鞋就是其中之一。
3.标记物可以通过一定方式被转移。
所谓的一定方式, 包括但不限于决斗、窃取或者获得标记物本身的青睐。没错,标记物里可能有“灵”。据说大部分标记物里都栖身着其初代主人的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标记物会突然不翼而飞。
但也有些时候, 因为这种“灵”的青睐,某人的标记物任凭别人怎么办都抢夺不了。
总而言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标记物一旦被转移,身份亦会随之变换。
换句话说,只要拿到相应标记物的人,就能够替代其身份。哪怕她是个扭曲木乃伊,只要穿着红舞鞋就是被【灯区剧院】认可的舞女。
那么,偷了她红舞鞋的人,也是想要舞女这个身份吗?
范仁绮颇有兴趣地想了想,那么红桃皇后指认的笛女就不太像小偷了。据她所知,笛女和她的舞女基本是同一等级,似乎没有必要窃取身份。
当然,也不排除只是为了下绊子。
同时,演奏团维护笛女而刻意指认的纸片人们嫌疑也降低了许多,毕竟已经晋升到管理层,就更不必觊觎一个小小的舞女身份了。
有趣。
这么一想,她们三个人的标记物似乎都出了些问题:她的红舞鞋只剩一只;罗觅的尾巴只有半截,或许那就是他是最不强壮最被嫌弃怪物的原因。
至于周周,她的镜子是碎片,或许有完整镜子的话,她本不至于被困在镜子里?
那么,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重新打量起这位动弹不得的绷带木乃伊女士:“你好扭曲,你是三年前上吊的芭蕾舞者吗?”
木乃伊女士先是摇了摇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经过一段复杂的交流,范仁绮才弄清楚,木乃伊女士失去了有关上吊的记忆,但她最开始本来是「喂,新娘头颅还在那里观光」这出戏里的主角,对,一直在观光的那位。
——被利刃割下头颅的不幸新娘。准确的说,她的头颅。
现在身体别别扭扭的,有些不属于她的肌肉记忆。
范仁绮摸摸下巴,怪不得手感不太对劲儿,那么轻易扭断,是因为本就是个缝合怪:头是新娘头颅,身体则属于芭蕾舞者。
你要是问芭蕾舞者的头或者被割掉头颅的新娘在哪里……
可能只有【灯区剧院】自己清楚了。
现在事情逐渐明确了,范仁绮思忖着,蒙面主持人提到的四个事件里,跟她有明显联系的是「活着的扭曲」,芭蕾舞者上吊事件。
跟罗觅有关的大概率是「嚎叫与黑暗」,既水晶灯砸落事件。因为舞台上的脚灯已经用掉,他没法在台上用替身这招了,不过她们会替他想出别的道具跟解决办法。
那么……
棘手的反倒是周周的情况。
她被锁在了镜子里面,这里好巧不巧也有镜子,还据说有幽灵。那么跟周周有联系的,就有可能是「不可承受的幽灵之重」,下水道幽灵藏匿事件?
但通常,穿梭在镜子里的才像是幽灵,她的身份是否出现了很大问题?
比如,成为了标记物的“灵”?
此外,唯一剩下的一个「埋」是针对1号包厢的事件,也就是观众们之中也有人受伤?奇怪。难道观众们也是剧院的一部分吗?
忽然,她察觉到光线闪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飞快地窜了过去。她装作没有注意,安静地等到那个动静再出现,然后猛地一回头。
那只阴影怪物再度出现。好像认得范仁绮一样,见她回头就“蹭”一下躲进沙堆里,不肯出来。
范仁绮笑了一下:“出来吧,别躲了。”
阴影像墨水一样缓缓流淌出来,呈不规则的形状。范仁绮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能任意变形吗?上次的蛊雕是你的真实模样吗?”
怪物听懂了她的意思,先是变成蛊雕的样子原地蹦跶两下,又在沙堆上捏出了一张厌世脸:XX(▼ヘ▼#)。
范仁绮有点被逗乐了:“哦小东西,我愿叫你沙雕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