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故出来时,他身上伴随着一股酒精味, 只套了一条裤子, 上身还湿漉漉滴着水。
炎炎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脸又隐藏不住了, 被对方精壮的肌肉刺激得眼神乱飘:“你你你快穿衣服!”
“嗯。”
容故提出一个大袋子,放到茶几上,示意她随便吃,转身回卧室。
烫眼的身材终于走远,炎炎呼出一口气,扒开袋子,发现是昨天没有吃的零食。
她肚子一天比一天空,现在虽然不算饿,却也处于不满足的程度。
撕开一包雪饼,脆脆的口感可以欺骗自己在吃东西……
容故穿上休闲风上衣坐到她旁边,炎炎自然地递过去一包雪饼,半天没有等到他接过去。
“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她扭头,直直撞进一双深邃的黑眸。
里面蕴藏着压抑、克制,却不可避免散出几分汹涌的感情……
“喜欢。”
分不清这两个字是说给手中的雪饼,还是她。
炎炎艰难从他的眼神中拔出来,烫手一般把雪饼扔给对方:“哦哦,我也喜欢吃这个……”
“不对,这不是重点!”
炎炎给了自己一块雪饼的时间,终于想起正事,双手拍脸,清醒过来:
“你腿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个痕迹和位置……”
她用余光瞥着容故的腿,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自己抓的吗?”
并列的四道抓痕,整齐排列在大腿前侧,深至骨肉。
不似打斗时的快速攻击,而像是自己把指甲扣入肉里,一点点刮出来的。
“不是。”容故缓慢回答,起身走向卫生间,炎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拿出一条毛巾擦头发,坐回沙发后和炎炎一起吃雪饼,毛巾就随意搭在头发上,靠在沙发靠背,一副慵懒的样子。
炎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他的本体是一只大猫,有些好笑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大猫舒适地眯起眼睛,微微抬头。
“对了,你的奖功宴那天,我也要去参加,当成在媒体前的第一次出面。”
容故听到后突然睁开眼,黑眸泛光:“那么你就是我的女伴了?”
“啊?”炎炎冷静把逻辑捋了一遍,确定思路新奇的是对方,“你少来,咱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物种差异又大……”
容故吃瘪,简直想回到以前说这话的自己面前,扇几巴掌。
骄傲的大猫突然蔫成一颗小白菜,炎炎偷笑几声,继续挠下巴。
大猫很快被哄好,用湿发去蹭她,惹得炎炎嫌弃地推。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笑闹,容故起身走去开门,炎炎在墙角露出眼睛,好奇地等着看来访客人。
容故开门的动作很潇洒,门口站的人病容憔悴,点头打招呼:“容故。”
!?
炎炎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瞬间变成动作敏捷的猫咪,在空中划拉几下腿,慌乱躲了起来……
荣梓州余光瞥见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疑惑指着墙角:“容故,你家有客人在?”
容故回头看一眼,墙角处的小脑袋早就逃走,他满心复杂地叹一口气,回答道:
“没有客人。可能……是老鼠?”
“?”
猫系王国中的老鼠几乎绝种了,荣梓州心想可能是自己眼花,回归正题:“我来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容故挑眉,直接拒绝:“改天商量。”
他说完就准备关门,却被荣梓州用蛮力抵住:“我只有今天有时间,马上要回去住院!”
“那就别商量了,咱俩之间没有什么话题。”
病号的力量输给对方,门被大力关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荣梓州苦笑,撑在门上低声补充:“关于炎炎,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轻语隔着房门,荣梓州却笃定容故能听到。
“咔。”
把手从里面按下,荣梓州胳膊还撑在门上,直接顺着开门的方向闪进了房门……
他直冲着容故倒下,容故侧身躲过,荣梓州往客厅的方向大跨步几下,才扶着墙稳住身体。
身上的伤本就没好,这么一个大动作,他直抽冷气,按着伤口处痛苦弯腰。
“你这么不客气吗?”容故关上门,看着已经站在客厅的人。
荣梓州换了一会儿,咬牙切齿:“你要是刚才扶我一把,我能冲到这里来?”
容故不耐烦皱眉:“直接说,你发现了什么事?”
*
炎炎被吓迷糊了。
她本就对荣梓州有心理阴影,不想接近他,而且……
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丈夫到邻居家不小心捉奸的戏码吗!?
虽然他俩的婚姻已经被强制取消,炎炎就是尬得想往地缝里钻。
她相信容故也不想接待荣梓州,躲到窗帘后面偷看,听到关门声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