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温玉则因为违反太学规定,私自饲养动物,被宁玑夫子罚到文理楼面壁思过了。
初秋的夜已有凉意,再加上是在山中,窗外更是寒风瑟瑟。
唐温玉躺在床上,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不住地叹气。
“肯定是因为碰到了那个小丫鬟,所以才会这么倒霉的。”
“哼,唐卿和那个小丫鬟还真是一对,都是克死爹娘的命!”
他嘴里止不住的暗骂。
骂着骂着,唐温玉也困了,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窗户却被人给悄悄推开。
冷风大举侵入,带着浓重的寒意。
而唐温玉浑然不知,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等到第二天一早,面壁结束时,唐温玉又染上风寒,不得不每天喝药。
唐卿撒的一手好娇,从郎中那边接过药碗,敲响了唐温玉的房门。
瞧见送药的是她,唐温玉瞪圆了眼睛,不好的记忆涌现。
“你干嘛!谁让你来给我送药的!”
唐卿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她捏住唐温玉的下巴,然后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这药极苦,唐温玉平时都是要一边吃糖一边喝的。
他几乎被苦的翻了白眼。
唐卿却将干净的药碗放在一旁,捏着唐温玉的脖子,低声道:“如果你再敢对奚谢周下手,那么我就让你穿肠烂肚!”
唐温玉第一次见到如此阴冷的唐卿。
像是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神中满是杀意。
恍惚间,他仿佛是见到了唐烬,不由得浑身一颤。
然后,一股骚臭的味道传出。
唐温玉竟然被吓的尿了裤子!
唐卿极为嫌弃,马上后退两米开外。
然后,唐温玉便听到了唐卿稚嫩甜脆的声音:“夫子!唐温玉尿床了!”
整个太学的人都能听到!
唐温玉又气又急,可他浑身无力,只能半是畏惧半是惊恐的盯着唐卿。
唐卿视若无睹,端起药碗从容的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奚谢周正在上药。
“周周,不是说了我来嘛。”
唐卿匆忙上前,将药膏给推开,然后轻轻揉着她受伤的地方。
奚谢周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也行的。卿卿,你也不用这么温柔,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这叫什么话呀,女孩子,就应该被温柔对待。”
唐卿双手捧着奚谢周的脸,揉了揉,满眼笑意:“更何况,是我们周周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啦!”
奚谢周并不觉得自己好看。
她眉毛很粗,皮肤是小麦色,骨架又大,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在唐卿之前,谁都不会对她有任何温柔,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只有卿卿会温柔的牵着她的手,给她买衣服,梳头发,编小辫子。
就连给自己上药的动作,都轻柔的不得了。
这样的卿卿,怎会有人舍得伤害呢?
她要努力变得更强,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只有这样,才能呵护好自己掌心里的这个小姑娘。
而唐温玉被唐卿这么一恐吓,果然听话了许多,再也不敢找他们的事儿了。
对此,唐玄羽感到很奇怪。
“唐奶糕,唐温玉最近是被下降头了?怎么看到你都绕着走的?”
唐卿捧着一块奶糕,吃的津津有味。
闻言,她无辜的瞪大眼睛:“是吗?卿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
而不远处的唐温玉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啰嗦。
又过了几日,宁玑找来唐卿,让她帮自己下山去取个东西。
“是太一宫送来的东西,沈守清和我都有事,又不能轻易假手于人。”
“除我们之外,太一宫承认的人,就只有你了。”
宁玑望着唐卿娇娇小小的一个,有些犹豫。
唐卿却拍着胸脯道:“夫子,您放心吧。卿卿很聪明的,定然会将东西送来!”
“……恩,去吧。”
她搞不懂国师是如何想的。
竟会让太一宫承认这个小不点。
奚谢周还在休养,唐卿便孤身一人下山,打算再顺手买一些草药。
上一世,她跟着师父学过一些医术,只是没什么机会用,慢慢的便淡忘了。
但如今,没了唐柔时的阻碍,她要在遇到师父之前,努力学习更多的东西。
唐卿在镇上的茶肆里等了会儿,果然见到了一位太一宫的人。
这人递来一个小锦囊,沉声道:“辛苦。”
说完,转身便走了。
毫不拖泥带水。
唐卿掂了掂手中的小锦囊,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她喝完茶,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旁边的桌子有人说话。
“哎哟,老人家,我都跟您说过了,这扳指,只能卖这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