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过来,我再给你详细处理下。”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揍唐温玉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开学第一天,唐卿算是彻底看清楚唐淮秋这人的恐怖了。
唐玄羽也如临大敌:“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
最后,还是太学的人给唐玄羽包扎了下。
到正午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唐卿粗略一数,大概二十多个,大部分人,她竟都认得。
都是些皇亲国戚,自小被娇养长大的孩子。
远处的钟房内,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群孩子进入东边的阁楼内。
“这儿是我们平时上课的地方。”
唐玄羽被唐卿扶着,低声说:“这老头子叫苍吾,是咱们的夫子。他的教棍打人可疼了!”
“唐玄羽。”
白发夫子站定后,一脸慈眉善目的问:“让你抄的书,过了这么久,都抄好了罢?”
唐玄羽十分自然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夫子,不好意思呀,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唐卿目瞪口呆:唐玄羽不会是故意让自己摔到手腕的吧?
第三十章 我给你两个选择
面对唐玄羽的伤口,夫子终究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注意些他往后的饮食起居。
初至太学这几日,没有什么课程,唐卿便整日和奚谢周、唐淮秋兄弟俩一起玩,倒也乐得自在。
唐温玉倒也不是没来捣乱过,只是有唐淮秋在,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终于,在第三日的正午,他找到了报复几人的机会。
唐温玉摸出几小包泻药,悄悄倒入了刚泡好的花茶壶中。
“看你们还怎么跟我斗!”
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膳房的灶台旁便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奚谢周蹲在一旁,“卿卿,那个唐温玉,真的好笨。”
“是啊,他真的好愚蠢。”
唐卿满不在乎的倒掉花茶水,重新泡了一壶。
“谁让他爹是赫亲王呢?愚蠢透顶又如何,仍旧是比大部分人过得好。”
奚谢周眨眨眼,她不太明白唐卿这句话的意思。
唐卿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连忙露出一个笑容。
“嘿嘿,不过我可不怕,有周周保护我呢。”
奚谢周略有些羞涩的垂下头。
膳房的下人们准备的茶点,是这群少爷小姐们醒来要吃的。
这群人里,只有她和唐玄羽爱喝花茶,不过他们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凭借唐温玉的智商,根本不可能观察到这些。
唐卿慢悠悠的捡起一些烂菜叶子,撕的细碎,洒在了唐温玉点的薄荷膏上。
乍一看,就像是什么装饰。
做完这一切,唐卿拍拍手,递给奚谢周几颗饱满的水蜜桃,两人美滋滋的走了。
喝茶时,唐温玉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边。
然而,几人喝完了,都没什么动静。
反倒是唐淮秋,说这花茶比之前泡的好,多喝了几杯。
唐温玉皱着一张脸,漫不经心的咬了口自己的糕饼。
“哇呕——”
酸臭的味道充斥口腔,直冲天灵盖。
他马上吐了出来,可还是被恶心的有些发晕。
怎么回事!这糕饼怎么一股臭味!
呕,好恶心,要吐了!
唐温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唐卿捧着花茶,嗅着花香,看起来心情极好。
而唐玄羽瞥了眼唐温玉,也不怎么在意,冷笑道:“蠢东西。”
这时,唐卿注意到,除了唐温玉,还有个年级稍大的少年,正在角落处注视着他们。
而当她看过去时,那少年低下头,故作认真的拨弄着手中的杏仁。
唐卿:小孩子真好对付,这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同时,朝暮辨知院内。
残阳斜斜打入,落了唐烬半边身子,描摹出他冷峻疏朗的侧颜。
“唐烬,你的评价最好,这几位老师中,你最想要问询哪一位?”
为首的男子一袭明黄衣裳,斯文儒雅。
唐烬毫不犹豫:“弟子请询逸清夫子。”
他被领着来到一处小书房内。
推开门,便瞧见一位满头白发的女人。
她并不苍老,甚至依旧美丽。
岁月只在她的眼尾留下细细的纹路。
可她的眼睛,却被白布蒙着,膝上盖着一条毛毯,端坐于轮椅之上。
唐烬脚步稍顿,“逸清夫子。”
女人启唇:“……请进。”
房门阖上,隔绝了外界的窃窃私语。
“玉佩给我。”逸清朝他摊开手掌。
唐烬没有犹豫,呈上玉佩。
逸清抚摸着玉佩的纹路,眉眼渐渐舒展开。
“听声音,你已经快要长大了。”
唐烬沉默不语。
“唐玦当初同我说过的,如若他的孩子寻来,让我将一切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