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哎哟,这可是赫王下的死命令!只有他同意了,才能进去!”
“二。”
“段少爷……!”
远处突然扬起剧烈尘土。
一队铁骑赫然出现,在段知歧跟前停下。
黑衣男人跳下骏马,单膝跪在段知歧跟前。
这是赫王府的人。
“段少爷,赫王已经下令,您可以随意出入墨王府。”
段知歧精致俊朗的脸阴沉一片,看不到任何笑意。
他兀自越过跪成一片的众人,抬手,轻叩房门。
片刻后,小丫鬟哆哆嗦嗦打开门,看到他,脸一下子白了。
段知歧露出一抹微笑:“我是你们小郡主的朋友,方便让我进去看看她吗?”
“我们郡主、现在不方便。”
段知歧沉默。
小丫鬟快被他吓哭了:“真不方便!我们、我们要等张伯回来!”
几个御林军凑在一起看好戏。
这位段小爷脾气可大得很。
敢给他吃闭门羹?这不是找死么?
可段知歧略一思索,颔首。
“那好吧,你告诉卿卿,有空时给我写封信,我等着她。”
众人沉默。
这么好说话?
为了不让这位段小爷动怒,在他踏出月仙楼的第一时间,赫王府的侍从紧赶慢赶,才终于得到赫王首肯,前来传递消息。
可仅仅因为小郡主的一句“不方便”,他就这么算了?
段知歧转身,从容坐上马车。
“回月仙楼。”
“是。”
马车徐徐离开,留下一众呆愣的士兵。
“果然脾气古怪,你说,这么小个孩子——”
“嘘!你不要命了!”
马车上。
段知歧缓缓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细密的眼睫垂下,洒落一片暗淡阴影。
你要是有良心,最好亲自来找我。
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卿卿。
“啊啾!”
远在承恩坊的唐卿,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纳闷的往后看了看。
奇怪,也不冷啊,怎么突然打喷嚏了。
算了算了,先做眼前的事要紧。
唐卿背着小药篓,走在承恩坊阴暗狭窄的小路上,很快,在一户房门前停下。
她抬手敲门,声音甜甜的:“请问夏夫人在吗?您的药到啦。”
不多时,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身材纤细的貌美女子道:“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不对,你是仲草堂的么?没见过你啊?”
“天太冷,我爷爷腿脚太疼,我来替他送药啦。”
唐卿圆润乌黑的眼睛泛着懵懂笑意,看起来乖巧的像是雪娃娃。
女人看了眼她手里的信物,这才放下戒心。
送完药后,唐卿刚要再问些什么,房门却被猛地关上。
她碰了一鼻子灰,微微挑眉,转身离开。
路过巷口时,听到有个卖包子的老妇人在跟人打招呼。
“哟,夏夫人,你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啊?”
唐卿同这位夏夫人擦肩而过,但并未在意,只是思索着自己特质的追踪药粉,是否会被大雪掩盖。
当她走到承恩坊巷口时,脚步却骤然一顿。
心跳倏地快了起来。
方才,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叫什么?
夏夫人?
无数片段在她脑中冲撞。
“——不好!”
她猛地转身往回跑去。
当她跑到夏楼风家门口时,却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异样。
大门紧闭,四周寂静。
唐卿犹豫片刻,抬手,轻轻推了下房门。
紧闭的院门应声而开。
唐卿漆黑的瞳仁紧缩。
院门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正是方才同她擦肩而过的人!
她才是真正的夏夫人!
夏夫人还维持着,朝门口伸出手的动作。
唐卿遍体生寒,却还是克服恐惧,蹲在女人面前,简单查看了她的致命伤。
伤口两侧很浅,形状却笔直。
是弯刀!
还不等她再查看更多,屋内却突然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
杀手还没走?
唐卿抬眸匆匆一瞥,然后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她也听到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危急时刻,唐卿猛地转向,朝着墙角的一处狗洞扑了进去!
她身材娇小,刚好能钻进去。
身后那人本想越墙,只可惜这里似乎是酒楼后院,墙体极高,上面还插满尖锐碎石,极难攀爬。
唐卿匆匆奔入,身形很快消失。
而杀手则透过狗洞,死死的盯着她,最后不甘离去。
唐卿躲在一处楼梯下,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颤抖着从胸口取出一样东西。
这时夏夫人死前,手里攥着的一块玉佩。
那杀手,定然是知道她拿走玉佩,所以才死命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