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离开的这两个月,一刻都没闲着。
张齐一直也负责李准公司里的业务,只是也有自己的公司,所以并不常来。经过与张齐反复沟通,张启辰做了公司的总经理,辅助张齐,以后公司就全权交给张齐和张启辰打理。
李准在南城开了家分公司,主要拓展生态旅游业务,同时还加入了特色主题,他知道自己对南城人生地不熟,所以和曲良仪合作,让曲良仪做了她的区域经理,说白了就是利用曲良敏的当地资源。
安排好公司和这里的一切,李准就带着曲良仪和周宜的心理医生,一路杀到了南城。
周宜下班后,被李准一路拽着上了他的大G,开到荒僻无人处,周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欺身压住。
李准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嘴角,“宝儿,我们别折腾了,我把公司开到南城来了,你不是说哪都不是你的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吗?”李准伸手攥住周宜还处在麻痹状态下的指尖,“那我告诉你,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在的地方,也才是我的家。”
周宜那天把李准领到那处山顶,并不只是告诉李准,活着好难,她想自杀。
她告诉他,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夜里总睡不着觉,白天郁郁寡欢,没来由地情绪低落,而且,总想结束这一切……
她告诉他,她自己一个危险的存在。
她还告诉他,她没有结婚的打算,没有生孩的打算,哪天不想活了,就直接从这个山头上一跳,大家都干净利落……
周宜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却没来由地让李准觉得疯狂。
“李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喜欢你是真,但觉得活着没意思也是真,爱你不能抵消生活中的痛苦,你在我这里浪费的时间,足可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她从李准怀里挣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你如果还在这里浪费人生,我就直接划了动脉,从这里到山下,是决计活不了的。”
李准被她无神而凌乱的眼光吓到,他静静地后退了几步,点头答应她的要求。
“好,我走。”
李准心里像有块儿大石头一样堵着,心里又恨又疼,疼她生生把自己逼到了这种想不开的地步,恨自己和她生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她的情绪状况。
周宜来到南城后,一次次在自我折磨和自我疗愈中,调整状态,为的是第二天醒来后,可以以一个正常人的情绪来处理问题,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就再次进入自我磋磨的煎熬。
有时候她真的想解脱,可是,如果她真的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记得有个小人儿叫球球,叫蒋徐吟呢?
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个少年失怙的男人,会不会再次陷入用肉体缓解焦虑的轮回中?
如果她真的走了,她那个狠心的亲妈,也会难过很久吧……
她终究是因了这些牵绊,磕磕绊绊活到了李准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李准在南城买了套二手房,原装修没动,家具家电全部换了新,为的就是可以和周宜尽快住进去。
周宜辞了工作,开始接受心理老师的介入治疗,并听从她的建议,每天去觉知、分析、化解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这个过程用文字描述下来,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
曲良仪和蒋少琮一起回了南城,蒋少琮进了曲良敏的公司去工作,曲良仪就留在李准的新公司里,帮助他“开拓业务”(薅曲良敏羊毛)。
曲良敏是个敞亮人,私事方面,看李准及其不顺眼,但是在赚钱上毫不含糊。在李准带着全幅家当浩浩荡荡地定居南城后,他也才真正意识到,他对周宜的好感,来自于李准对她的重视。强者手中的资源,是被筛选过后的资源,他是个生意人,他惯常用投资与收益来衡量人心。
所以,周宜最终没有选择他,也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不否认对周宜有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让他像李准一样对待周宜,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告诉自己,做不到。
“李准,张启辰电话。”周宜正在对着电脑写东西,李准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准头上满是泡沫,闭着眼睛回周宜,“你接一下,看他什么事。”
周宜按李准的要求接了电话,张启辰听到是她的声音,似乎很高兴。“周老师,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李准让我问你打电话什么事。”周宜没有和他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哦,那个……嗯……”张启辰闻言有些语塞,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一会儿让李准打回去吧?”周宜以为是什么事情不方便让她知道,问道。
“不是,没事的周老师,我就是跟我哥说一声,郑筱雪下周三的葬礼,她遗言是想让我哥送她一程,我想问问我哥意见。”张启辰怕自己吞吞吐吐引起什么误会,干脆直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