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被他的强词夺理取悦到,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浅浅的胡茬磨蹭着手背,还挺舒服。
李准配合地左右微微摆了摆头,蹭得周宜哈哈直笑。
周宜下周就要去参加省级优质课大赛了,比赛在另一个城市举行,周宜又要出差三五天。想到要分别,内心竟然有几分不舍,又抓了下他的下巴,才不舍地松了手。
置办好衣服,一会儿还要回学校看晚自习。李准把她送到校门口,他笑着把脸伸过去,周宜快速亲了一口,又亲完瞟了眼校门口,嘿嘿一笑,下了车。
这几天周宜压力有点大,除了要完成常规的教学任务,还要准备优质课,学校里还有常规的春日书法大赛,演讲比赛,党员活动,百日誓师,招生宣传……周宜每天都精疲力尽。
终于挨到了周六,明天她就要出发去比赛的邺城,中午睡完午觉,她把折叠床收好,放在了办公室外边。今天她看到是校长值班,不出意外,校长应该会转到他们办公室这边。
她是下午第二节 第三节的课,第一节还可以再把课备备。
刚把课本打开,手机上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周宜,我求求你了,求你告诉我,你把球球的墓挪到哪里了?
这几天周宜拒接了所有的陌生电话,蒋少瑜根本打不通,刚开始发信息还是怒气冲冲的质问,今天已经换成了哀求。
和之前是一个套路,每次被她撞到微信撩骚,他总是嗷嗷叫着说周宜不相信他,见周宜不为所动,就开始说软化哄骗。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也就这点手段了。
周宜把手机息屏,低头继续备课。
上完第二节 课,周宜刚坐在办公室喝了口水,校长就笑眯眯地敲门走了进来。
“周宜啊,怎么折叠床放在门外啊?回头收了吧。”放门外肯定不对,也不好看,周宜当然知道,不过等的就是让校长开口问罢了。
“校长好,”周宜站起身向曹文广打了个招呼,走到办公室的过道里,“您看我们这个办公室,应该是学校最小的办公室了吧,走路都要侧侧身,上午最后一节要看班,下午要签到,我这都吃住在学校了,床必须得留吧?”
“嗯,班主任辛苦,起得早,睡得晚,中午确实要休息会儿。之前也没见放在走廊里啊。”曹文广指指折叠床说。
“对啊,我之前放在那个小屋子。”周宜指了指实验室旁边一个长期闲置的小屋,之前一直放置不用的桌椅板凳,后来周宜把那个房间好好收拾了收拾,中午就在那个小房间里睡,醒来就把东西收拾好,随手把门关上。快一年了,一直这样操作。
不想教师发展中心主任那天心血来潮,来他们这边转了转了,发现了周宜独占一个小屋,提醒周宜把午睡用品挪走,说那个房间学校要放东西。
周宜以为他一年不来一次,偶尔过来指示一下,摆摆主任的架子,也在情理之中,口头上应着,也没真当回事。
不想一年不来一次的主任,一周内来了三次,每次都在催周宜把东西搬走,周宜看主任这架势,在不搬走就是不给面子了,于是就搬到了办公室。
折叠床靠墙放也不是放不下,她今天放门口就是想借题发挥,告个状。
“那还放那边呗,为什么弄出来?”
“詹主任说学校要用那个房间,催我三次了,应该是用得挺急的。您看我们这个办公室,有男有女,中午休息本来就不方便,把床收起来,更是没地方放。要不校长,您给我指派个地方吧,也省得我放走廊,影响学校形象。”
周宜含笑看着曹文广,逼他给个方案。
别人不知道她周宜是什么来头,他曹文广可清楚。詹永利是什么心思,其他人不知道,他也明白。
詹永利无非是以为周宜要辞职,心里不爽,要给她穿个小鞋。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最大程度地难为别人,是这些从一线辛辛苦苦爬上来的校领导,最擅长的事。
周宜是谁,周宜现在是前教育局副局长的准儿媳,他詹永利光想着耍耍官威,却不知道周宜背后有座山呢!
曹文广指指那个小房间,“周老师先把折叠床放进去吧,我去跟詹主任协调一下,让他看看能不能用别的空房间放东西。”
周宜闻言眼角一弯,“那谢谢校长啦。”说完拿起课本和教案本,“那我马上搬,您放心。”
说完一转身,冲着刚走过去的一个学生喊道:“韩通,把我的床放那个房间里去。”
“好咧,周老师。”韩通回应了一声,双手一提,低头看了看曹文广的秃脑壳,“校长好,麻烦让一下。”
曹文广挪了挪步子,看着周宜进了旁边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