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西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怪怪的。
两人就这么走着,街道向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又下了起来,不大,像米粒似的向下掉。
“回去吧!”沈逸铭终于开口。
白语西觉得他有毛病,就出来走这么一会儿,然后又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雪花从光秃秃的树枝上滑落,有种特别的美。
尤其是路灯下面的一棵树,枝丫繁盛,掉落下来的雪花像无数光点从中滑下,美得人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沈逸铭瞧着眼前的这棵树,又看了看眼前的她,眼神深情而缠绵。
两人一起回酒店,又各自分开。
到了第二天,沈逸铭又出现在了白语西面前。
“一起出去玩。”沈逸铭建议。
白语西实在没有好气:“现在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也可以。你陪我一起出去,答应了我后,我可以考虑以后都不打扰你。”
白语西冷笑:“你觉得你还有信用?”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你到底要干嘛?”
“让你陪陪我?”
白语西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沈逸铭:“你都不尝试一下,难道你就这么想我一直缠着你?”
又用这一招。
白语西咬牙,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她还是如了他意。
白语西跟着沈逸铭一起出去,才发现,他说玩,竟然真的就是玩。
他带她去附近一座山里的滑雪场,拉着她一起滑雪……
好吧,她得承认,工作状态时候看雪,和自由自在的赏雪玩雪确实是两回事。
白语西大着胆子滑雪,然后摔了不少次,只是摔到雪里,除了脑袋犯晕外,也不觉得疼,而且摔着摔着,还有点习惯了。
看到一群人在一旁堆雪人时,她也去凑了个热闹,堆了个大雪人。
而沈逸铭一直站在一旁看,仿佛是他在陪她玩,而不是他要求出来玩的。
这让她很不爽,于是挖了雪,捏成一个团,狠狠的向他砸过去。
沈逸铭没有预料到,被砸个正着,雪砸到他身上,然后散开。
沈逸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微微一笑后,也开始抓雪来砸她。
于是两人玩起了幼稚的打雪仗。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白语西定的晚上的飞机,沈逸铭跟随着她一起。
下了飞机后,就回到了熟悉的盛城。
沈逸铭还是没有先离开,而是站在她面前:“我想送你回家。”
白语西越发感觉到那古怪的感觉了,于是她神色不定的看他。
沈逸铭却面露恍然:“我以前,送你回过家吗?”
白语西一怔,还是点了点头。
他便笑:“那再送你一次。”
白语西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如果说他说以后都不打扰她的话,她不以为然,那么在此刻,她隐隐约约是有些相信的。
但这……
完全不符合她对他的认知。
在茫然之间,她真的就上了他的车。
沈逸铭开着车,白语西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看向外面的街道,一眼就可以看出盛城的不同,街道两旁的树木绿叶如新,若不是凌冽的冷风,完全看不出这是冬天,这里的冬天依旧繁花盛开,树木茂盛。
“你是自然生产的吧?”
白语西点头,这个用不着否认,反正他也看过自己的身体。
“很疼吗?”
“嗯,很疼。”
“疼的时候,是不是最恨我的时候。”
白语西歪过头看他,用眼神表示——你竟然也知道。
沈逸铭轻轻抿了抿唇:“因为怀着君言,是不是遭遇了很多流言蜚语?”
那是当然的,不说别人,就说她家的亲戚,都会在背地里指指点点,把她当成八卦的女主角那般看待,连带的也让她父母因此丢脸。
白语西不说话。
沈逸铭继续开口:“养一个孩子很难吧?”
那是当然的事,那会儿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她有困难也不想说,当然了,能够度过那段时日,也是她家人的支持,金钱上的支持,至少让她日子好过很多,可以请人来帮忙照顾小孩。
但也有幸福的时候。
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小君言学会走路时候的样子,很神奇,明明前两天才会在地上爬,后来就会走路了。
当然了,那也是一个过程,一开始,只能靠着凳子呀桌子墙之类的,慢慢的会自己走路了,只是走一小段路,就需要休息,需要靠在凳子之类的地方,然后接着走路。
而走路对小君言来说,也不是走路,更像是一种玩乐的方式。
他会排斥别人抱,非要自己下地走路,走路时肉眼可见的欢快,特别开心的对着她笑,仿佛在对她说——妈妈,你看我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