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种清冽的暗香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你们干什么呢，在我家点什么香，真晦气！赶紧给我灭了！”孙蓬说着，冲上来就要抢乔冉手里的香烛。
顾之烽和许超一左一右拦住了他。
“警察办案，不许捣乱。”
“你们是什么警察，警察办案在我家点什么狗屁的香啊？”孙蓬大吼大叫，把在沙发上睡着的丁奶也吵醒了。
郑淑英也被他吓住了，迟疑的看着乔冉等人，不安的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乔冉尽量放低声音安抚她：“别怕，你不是想知道丁丁在哪吗，看着这炷香，喊他的名字。”
“这样就能找到丁丁吗？”
“试试吧。”
郑淑英双眼布满血丝，她看着香烛上明灭的火光，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乔冉捧着郑淑英的手，让她抱紧香烛于掌心，又轻又柔的嗓音徐徐说道：“开始吧。”
“丁丁……”
“郑淑英你疯了吗！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滚开，从我家里滚开！”孙蓬憔悴的面容竟在此刻显出几分狰狞。
郑淑英却不受他的干扰，一字一句越来越清晰。
“丁丁，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呀，你回来好不好！”
“啊！”丁奶奶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鬼一般。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他们的目光都被乔冉和郑淑英手中的香烛吸引了。
不，不是香烛，而是香烛点燃后飘起的灰烟。
原本在屋顶聚集成一团的烟雾此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搓成了一条线，一路婉转延伸到了大门外，还在不断的朝外蔓延。
路尽隐香处，飘然碧落间。
顾之烽努力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冷静吩咐道：“许超，出去看看。”
第19章 #乔冉灵媒#
许超很快就回来了，脸色难看至极。
乔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顾之烽沉着脸：“怎么回事？”
“顾队，你自己出来看吧。”
他们顺着烟线的指引，一路来到了小区的人工湖边。
这条湖和外面的护城河相接，是活水，水面碧波荡漾，站在岸边还能看到水底游荡的小鱼，因为地形原因，比一般的人工湖要深一些，有三米。
缥缈的烟雾停留在湖中心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后就消散了。
乔冉看着顾之烽，点了点头。
顾之烽瞳孔缩了缩，眼神阴郁：“叫人，下去打捞。”
郑淑英闻言瞬间瘫软到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打捞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顾之烽看了眼还在大吼大叫的孙蓬，目光从瞳孔涣散的郑淑英和魂不守舍的丁奶奶脸上略过，冷冷道：“还有这三个人，都带回局里去。”
引魂香还剩三分之一，乔冉把它掐灭了，又放回小玲手里。
小玲受宠若惊的接过，她看了眼乔冉，忽然叫了声：“冉姐，你的口罩呢？”
乔冉摸了把脸，发现口罩被她放在车里，忘记戴了。
“我们赶紧回去吧，剩下的交给顾队他们就好了。”小玲忧心忡忡，她已经被乔冉的热搜体质吓到了。
乔冉没意见，见顾之烽正在打电话，就朝他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哪知顾之烽立刻挂了电话走过来。
“你们先别急，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会被猜到你住在这里。”他用下巴指了指被拦在警戒线外的记者和群众：“小心为上，先跟我回局里吧。”
“对对对，被狗仔跟踪发现我们住在这里就得搬家了。”小玲附和道：“还是顾队考虑的周到！”
乔冉摇头拒绝了：“我又没犯事，去警务局总感觉很别扭，我和小玲就在警车里坐一会儿吧，天黑再走就不会被发现了。”
“行。”顾之烽没有强求，他还要回去审讯孙蓬一行人，让许超留在这里照顾乔冉，便大步离开了。
五个小时后，打捞人员在人工湖和护城河的交汇处，发现了丁丁被泡坏的尸体。
接到顾之烽电话的时候，乔冉正和小玲双排在五军之战里厮杀，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她心里毛毛的，就让小玲留下来陪她。
“丁丁是被淹死的。”电话里，顾之烽的声音里夹杂着吵闹的背景。
“是失足落水，还是……”乔冉闭了闭眼：“他杀？”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乔冉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凶手是谁？”
顾之烽说了个名字，乔冉怔了下，竟然是她！
之后，顾之烽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乔冉简单说了下审讯的结果。
原来丁丁自出生就有小儿痴呆症，为了照顾他，原本准备哺乳期结束就找工作的郑淑英不得不留在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