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咬破,只是啃了个牙印,而且我是beta,无法被标记。”
慕白辞回想起来,也觉得匪夷所思。
江鸢一个omega居然想标记beta,这是多么神奇的想法?
傅致深抬手抚上他的后颈,摸了摸咬痕,眸中布满阴霾。
接着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鼻尖触碰了一下那片瓷白的皮肤。
脖颈是慕白辞的敏感地带,傅致深温热的呼吸落在皮肤表面,简直像毛茸茸的小动物爬过去。
他心尖一颤,脊椎似有电流窜过。
傅致深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别碰我。”慕白辞脸色骤变,伸手欲推开傅致深。
然而,alpha根本没想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一触即离,倒让慕白辞为自己的一惊一乍不好意思起来。
傅致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一般他露出这种眼神,就是准备开启嘲讽模式的前奏。
慕白辞等着他出言讽刺自己的大惊小怪,但傅致深依然保持着克制。
发生了这种事,产生应激反应再正常不过,傅致深没再刺激他,温声解释道:“我只是在闻残留的信息素。”
可惜慕白辞喝了太多酒,信息素的浓度已经被稀释到无法感受了。
傅致深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正要起步,慕白辞忽然说道:“我不想去警察局。”
话音未落,车子晃了一下,熄火了。
傅致深呼出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用力,手背上凸起青色的血管。
他不知道慕白辞在犹豫什么。
难道是不想自揭伤疤?或是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太过耻辱,不愿被人知晓?
心口闷得简直要窒息,可偏偏这会儿不能对他说重话。
傅致深闭了闭眼睛,嗓音低哑:“我陪着你,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慕白辞并不为此感到羞耻,毕竟他是个律师,早就身经百战。
时光无法倒流,他吹了半宿冷风,已经接受了现实。
他理清思绪,开口道:“主要是报警没有意义。他没真的对我做什么,不可能抓的。”
傅致深神情冰冷,漠然道:“未遂也能判。”
这么想把人送进去?
慕白辞热心地给他科普:“他这种情况,叫做犯罪中止,通常都是免除处罚。”
何况还是omega,连相关的法律都没有。
傅致深眯了眯眼睛。
他提起强|奸犯语气怎么会如此平静?甚至有些熟稔。
难道是认识的人?
一想到慕白辞身边有人对他欲行不轨,傅致深就烦躁起来。
他又开始深吸气、呼气,然后转过头,下颌绷紧:“熟人作案对么。是谁?”
“法庭判不了,那就动私刑。找人把他阉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他面无表情,说出去的话冷酷如冰。
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慕白辞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傅致深反应这么大,他明明不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而且也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帮他到这种程度?
只是alpha的占有欲在作祟吗?
自己的男朋友被欺负,意味着尊严受到了挑战?
可以从很多角度解释他的心理,但慕白辞看到他含怒的眼睛,莫名其妙地,便不愿意妄加揣测了。
无论如何,在这个深秋的夜里,愿意赶过来倾听的人,是他。
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可真要把江鸢供出来,任凭傅致深处置,那他毫不怀疑江鸢会被整得很惨。
他倒不是同情江鸢,而是如果江鸢黯然收场,那他的任务也就宣告失败,还怎么回家?
只能谢绝傅致深的好意了。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傅致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没有想到,慕白辞居然维护那个狗东西,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为什么?”
“我认为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会再犯,所以我不准备追究下去。”
慕白辞轻描淡写的话语,像是一阵刺骨的寒风。
傅致深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以后不会再犯?
所以慕白辞根本不当回事,还要跟他接触吗?
不可理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想发脾气的,可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点燃了心里的无名邪火。
捏紧拳头捶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划破深夜的寂静。
忍到现在,终于爆发。
“他对你做出这种事,你还护着他?慕白辞,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觉得你放过他,他就会放过你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天真,善良!”
alpha俊美的面庞上满是愤懑,恶狠狠地瞪着慕白辞,额头迸出青筋,声音冰冷至极。
一连串的逼问让慕白辞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