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过的少年发现了他,背着他行走了十几公里,到达附近的村镇,救了他一命。
但少年把他送到医院后,就消失了。
傅致深多次派人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成为他难以释怀的遗憾。
时至今日,他仍在调查少年的行踪。
听完这个故事,慕白辞感到有些混乱,韩子宵说傅致深和一个女omega定了娃娃亲,宁斐堂却说他的心上人是救命恩人。
到底谁才是对的?
宁斐堂和傅致深的交情更深一点,他说的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
韩子宵和傅致深不混一个圈子,不过,他说的故事版本是从傅家长辈口中传出来的,也不太可能是空穴来风。
原书更是说过,江鸢和傅致深分手的契机,是因为江鸢认为自己做了白月光的替身。
慕白辞摸了摸下巴,如果是替身剧本的话,宁斐堂的故事就更可信一点,毕竟性别一致。
要想获得答案,倒不如直接去问傅致深本人。
但都要分手了,问他有什么意义?
他舒展着双腿,满不在乎道:“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斐堂又喝了一口酒,灯光融在他的眉眼中,神情有些飘渺。
“最近一段时间,傅家得到了线索。傅致深受伤的地点在青城山,而那个少年,很有可能是青城山福利院的孤儿。”
青城山福利院,那不就是江鸢和原主幼年时期待过的地方吗?
慕白辞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穿的这篇渣贱文,糅合了一大堆狗血梗,但因为是太监文,很多伏笔都没有揭晓。
莫非,傅致深的救命恩人是江鸢?
替身和白月光是一个人,这才符合狗血的风味。
果然,他想到了这里,宁斐堂便一锤定音:“我们查到,救他的那个人,名叫江鸢。”
……真是不出所料呢。
慕白辞被扑面而来的狗血闷到脸酸:“傅致深知道这事吗?”
宁斐堂摇了摇头:“没有,沈叔叔,也就是他爸爸,不让我们告诉他。”
幸亏没告诉,不然这个剧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真是难以预料。
已知,傅致深和江鸢谈过恋爱,但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彼此互相敌视。
而他一个单纯的恶毒炮灰,现如今是傅致深的男朋友,还被江鸢表白过。
如果傅致深知道救命恩人是江鸢……
他会和自己分手,追求江鸢吗?
纠结,太纠结了。
宁斐堂淡然地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乎在嘲弄命运的不可捉摸,又仿佛悲天悯人。
“但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所以我劝你不要当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小心被一脚踢开,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慕白辞低着头,像是被沉重打击了一般,整个人被落寞笼罩。
宁斐堂的声音放温柔了些:“现在抽身还不晚,回头是岸。”
慕白辞揉了揉脸,呼出一口气,抬起脸。
宁斐堂以为自己会看到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却发现慕白辞的脸上依然挂着事不关己的笑意,不由一怔。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反正傅总给够了钱,床上功夫也不错,我不吃亏。”
宁斐堂的脸色骤然变黑。
慕白辞和他在一起时,并不看重身外之物,金钱权势名利,于他如过眼云烟。
宁斐堂欣赏他的善良与天真,说到底,在名利场沉浮多年,他愈发明白这种品质的可贵。
和慕白辞分手,他是被逼无奈,重逢后,他竟发现自己心怀愧疚。
尤其是看到他扑向傅致深,仿佛早已走出过去的阴霾,重新爱上了别人,那种针刺一般的疼痛,每每在深夜袭来。
可惜,他无法再回头,只能依照家族的要求,娶关青云。
能够关照慕白辞,不让他被骗走真心,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或许,帮了他这次,他内心的愧疚就会减少。
但慕白辞竟然说了这些话,像个虚荣浅薄、拜金逐利的婊子。
他变了。
宁斐堂沉默了好一会儿,阴着脸,森冷道:“慕白辞,你以前不是这种人。”
他眼中凝结的厌恶和怒意几乎化成实质,夹杂着几分阴郁。
“你怎会堕落至此?”
慕白辞觉得有趣,让宁斐堂难受,他就浑身舒爽。
也算是为原主虐渣了。
“我以前是哪种人?倒贴你的舔狗吗?”他笑得明媚而温婉,一如往昔,可嘴里的话却冷漠无比,“宁先生,我曾经真的爱过你,但你把我毁掉了。”
“我的堕落,也是因为你。”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因为抛弃我,选择服从家族联姻的你,同样拜金、堕落、懦弱、自私。”
慕白辞思考过,宁斐堂为何在抛弃他后,仍然默默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