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安顺势靠着俞墨凛,小鹿般的眼睛含满了委屈:“我不知道…”
俞墨凛心一软。
裴予安很少露出这种姿态,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凶巴巴的,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能说的理所当然。他说不出责备的话,将话锋转向白溪:“谁和你说裴予安在这的?”
瞬间冷下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
白溪手僵在半空:“我听同学…”
“哪个同学?”
白溪话语一堵,“我刚到班级,人认得不是很熟…”
“是吗?”俞墨凛眼神危险渗人,就像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白溪感到脊背一凉:“我…”
如果说好戏,这算得上是一场拿的出的。
裴予安一个人惯了,什么风雨他都是一个人扛,抗不过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哭一场,喝点酒体验一把醉生梦死,酒醒了就当作无事发生,继续过这操蛋的人生。
到了游戏世界,倒是有人护着了。
刚开始他是不适应的,甚至排斥俞墨凛对他的关心,还有沐向言无微不至的照顾。
而现在是他有点享受被人保护的感觉,产生了想要依赖俞墨凛的错觉。
这样的后果很不堪设想,依赖又被抛弃的滋味,他不想经历。
就这样,裴予安陷入了自我矛盾。
“司机在下面等很久了,我们下去吧。”
“嗯。”
俞墨凛没再给白溪说话的机会,揽着裴予安的腰肢离开了病房。
鲜艳的花瓣洒满了地,白溪拉下来的脸让他整个人比刚才阴暗许多。
一名护工走了进来,看着杵在哪一动不动的白溪,以为是这病房的家属,便说:“诶,您好?这间病房的病人早上就办完出院手续了,这个时候不在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白溪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失态,露出可掬的笑容:“啊,谢谢您,我刚才手没拿稳,地上的花瓣可能需要麻烦您收拾了。”
“不麻烦,那您?”
白溪冲护工礼貌点点头,“我先走了,再见。”
“哦,好。”护工瞧着白溪离开,觉得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又转眼看向地上的花,好几种花掺杂一起,漂亮是漂亮,就是花香味太浓了,闻多了就犯恶心,可惜的摇摇头:“诶,白瞎花了。”
-
裴予安被俞墨凛强硬的塞进了车里,哪有什么司机,只有他和俞墨凛。
裴予安看着驾驶位上的俞墨凛,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个小孩,有驾照吗?”
俞墨凛坦然说:“没有。”
“…”裴予安立马把安全带系好,虽然说他做好了随时随地赴死的准备,但还不想草草地死在一个本可以避免却被迫接受的意外上,“你不怕交警把你抓了?”
俞墨凛踩下油门,扭转方向盘:“不用担心。”
“…”成,忘记俞墨凛的身份了,就算被逮了进去,也会有人出手捞他出来。
算了,听天由命。
死了正好不用再受这该死任务的折磨。
意外的是,俞墨凛车技很好,一路上顺顺利利,没有意外。
上了高速,遇到了堵车。
中午头,人流正赶的时候,也是正常。
车窗缓缓拉下,微风灌了进来,打在裴予安的皮肤上,让他感到阵阵凉意,他将外套掩了掩,明明是盛夏时分,他却感到冷,这身子骨还真如那医生说的那般差到极点。
他想,可能没等任务完成,他就因身子骨弱死了。
也说不准。
毕竟日后的结局如何,只有系统知道。
太阳毒辣的很,洒在皮肤上的阳光有点烫。
俞墨凛瞄了眼裴予安,将裴予安那边的车窗拉上,留着自己这一面,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点,想到病房里的种种,他忍不住说:“明里暗里可真是两个人呢。”
裴予安嘴角一抽:“必要的掩饰。”
谁都会有两幅面孔,原先的他也是如此。
应酬和聚会两种截然不同的场合自然要戴不同的面具,于人也是一样的。
俞墨凛别过头,似是想到什么,模样单纯:“你,看过—?”
跑进裴予安耳里自动消音的话让他脸颊一红:“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那种玩意!”就算放在他的世界,他都没看过,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
俞墨凛愣了几秒,他没想到裴予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种东西看了不是很正常?
更何况他还是个成年人,怎么像个被戳破羞耻小秘密的青涩男孩…
“哈,没看过啊。”俞墨凛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略微可惜地说:“还以为你有经验呢,想着问问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只能问别人了。”
年纪轻轻,不学无术!
裴予安立起长辈的姿态,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学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思想要端正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