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模人样的是个人物,说话却这么居高临下不把别人当回事儿,而且这话什么意思啊?
话里话外不都在挑拨人家夫夫俩关系吗?!
人干事?
祁宁不想无辜的人卷进来,伸出手拦了下,随后站起身道:“邓博裕,我根本不想看见你,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送些衬我的衣服?只怕是你喜欢的、你认为我应该穿的衣服吧?免了!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
“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多厉害、多了不起?不好意思了,我眼里心里就一个人,自始至终没给别人留位置。”
他说一点没生气是假的。
上回暗地里帮胡彦阳和潘泽两人的那茬事儿还没算账,现在又主动找上门纠缠,按理说位高权重的人不该有个眼力劲儿吗?这怎么读不懂他的厌恶?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姓邓的是过分自我、极端自负。
邓博裕还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只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写字作画懂得留白,怎么说话的时候不懂?祁宁,凡事给自己留些余地。”
“跟你不用留余地。”
突然响起的声音接住了邓博裕的话,也一下安抚了祁宁躁动的情绪。
因为围观的学生不少,他都没看见徐应钦已经回来了,看着对方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轻轻舒了口气,三两步走过去,两人眼神一对视,他也没开口说话。
徐应钦将新鲜出炉的棉花糖递给祁宁,语气比起刚才那句的冷硬,已经明显缓和了下来,安慰道:“不值当为某些人毁了一天的好心情,是不是?”
祁宁接过颜色软嫩的棉花糖,这个配色很漂亮,就像是扯了雨后的一段彩虹做成的,只是看着就让人喜欢,很治愈。
他没再去看邓博裕,转了转棉花糖,轻轻勾起嘴角,又看向徐应钦另一只手拿着的东西,“这什么?”
徐应钦直接把吸管插好递到了祁宁嘴边,“鸳鸯拿铁,尝尝?红茶、椰奶和咖啡融合得不错,放心,不苦。”
祁宁先闻了闻,确实没有黑咖的清苦味儿,椰奶和茶香很浓郁。
他拿着棉花糖,也没去接咖啡,就着徐应钦的手尝了一口,意外的口感还不错,甜,但是不至于腻味。
他又喝了两口,然后靠近半步轻轻贴靠着徐应钦的手臂,小小声道:“还好你回来得快,不然我就要被别人欺负啦。”
徐应钦微偏过头去看祁宁,眼前人略带委屈,撒娇的意味很明显。
哪里是自己搞不定呢,只是在亲近他。
而他很喜欢这样毫无保留的依赖,祁宁愿意在他面前袒露这样的一面,他反而高兴,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对方能够在这里肆意放松地生活。
祁宁愿意撒娇示弱,他就顺势把人往身后稍微挡了下,看向邓博裕道:“有时候留白是艺术,有时留白是优柔寡断,在面对某些事情时话说清楚显然更重要。
“邓总,适可而止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奉陪到底。”
一个根本不知道祁宁想要什么的人,感情上没什么竞争力,而其他的顶多是棘手,称不上逾越不了的难关。
邓博裕微微眯起眼,当众闹翻他并不在乎,事情摆上明面反而省事。
看着祁宁手里堪称乍眼的棉花糖,他没回应徐应钦刚才的话,转而道:“给他这么幼稚而廉价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你的喜欢也廉价至此么。”
祁宁一手晃了晃软乎乎的棉花糖,一手挽着徐应钦的手臂扯了扯,示意对方先别说话。
他轻笑了声,直接道:“是我喜欢,是我央着我先生去给我买的,怎么着你有意见?
“我就是幼稚,干你什么事儿?是我崩了你以为的古典文化人设让你不高兴了?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我愿意写字就写,想喝奶茶吃零食就该吃吃该喝喝,不、关、你、的、事。”
想也知道邓博裕说出这种话是觉得这不符合他的人设,但他有什么人设?
谁规定他不能犯懒、不能吃什么、不能喝什么、不能干什么了?
没人有权利规定。
他想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也就徐应钦的话他会考虑,别的人要干涉他的事儿,他一概一个字都听不见。
饶是邓博裕自认还算好耐心,对着感兴趣的人也有好脾气,但祁宁这样的针锋相对与不留情面到底听得他不顺心。
很好,不乖才需要好好教,亲自教出来的才更让人满意。
看着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他不再多待,最后道:“余地还是要留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祁宁轻哼了声,看着转身离开的邓博裕,低头凑到徐应钦手边又狠狠吸了口咖啡,对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还要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