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像是没有察觉。
他耳尖红着拉着伏明落的手，抬头看着伏明落潮红的脸，猛然顿住，然后面上泛起一抹笑意。
“原来学姐……是一杯倒啊。”
伏明落的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迟钝的脑海中不由得点了点头。
……是真的。
她真的是一杯醉。
她素来是少沾酒的，就算是偶尔在沈烬临朋友的起哄下，也仅仅只抿一口，在唇上沾一沾。
伏明落看着又想要贴上来，胆子大了不少的陆今，蹙了蹙眉头，嗓音有些沙哑。
“别靠近我。”
语气有些冰冷。
陆今猛地怔然，伏明落的眸子愈发恍惚，他也逐渐变得不像伏清起来，就像是去掉了那层滤镜，本质是平淡和陌生虚无一般。
伏明落不喜欢别人触碰她。
“别碰我。”
陆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他像是圆场一样开口，“学，学姐……”
尾音却带着几分颤抖的委屈。
他像是被厌恶了一般。
平淡、嫌恶、不耐，那样的眼神确实让他吓了一跳。
伏明落听到他的嗓音似乎恍惚清醒了一瞬，她瞬间捂住眸子，喘息几口，嗓音沙哑，“抱歉，我有些醉了。”
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下唇发红，面也愈发炽热起来。
……好热。
其实陆今买的酒有略微的催.情作用。
他在小蓝书上做过初次攻略，香水、果酒、洗澡、护理……
这个牌子的果酒适合情侣之间的开场，氤氲暧昧的果酒和微微的催.情。
男人的第一次是很宝贵的东西，当然要……如此精心准备。
他今天面上的憔悴不是因为昨晚生闷气，而已因为兴奋和羞涩，到了半夜也没有睡着。
结果没有想到，伏明落是一杯倒，再加上催.情功效，意识已然有些模糊。
她的喉头干哑，又继续道。
“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陆今一下顿住，心中失落却面上强装笑意，“那，那好……”
他被拒绝了。
这样暧昧的气氛，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赤裸裸的拒绝，甚至是对陆今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的侮辱。
自己的男朋友像这样暧昧又带着诱惑求着她今晚留下来，明明有了感觉却漠然的说自己要睡了。
作为一个男人，很可悲吧。
陆今的眼眶有些红，他唇角强撑起弧度，随手抹了抹眼眶，整理了一下外衣向伏明落哽咽道了一句，“我先回去了。”就急匆匆出了门。
他有点怕自己走得慢了，伏明落会发现他哭了。
陆今一边抹着泪一边往回走，眼眶红着，紧紧咬住下唇。
心理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伏明落是嫌他小呢。
毕竟自己才大一，她快要工作了。
……
伏明落的脑海有些恍惚，她坐在椅子上，怔然看着吃了一半的蛋糕上的蜡烛，恍惚看着它们慢慢融化。
其实，在她这些年的生日里。
这个时候剩下的蛋糕，伏清会将它们糊在她的脸上。
伏明落只是笑着，任由他如此。
他会带着孩子气地笑着，托着她的脸颊，手上是奶油，一脸宠溺低头看她。
然后俯身，鼻尖是蛋糕的甜香与他身上的清香，舌尖轻轻舔舐去她脸颊的奶油。
眸里氤氲雾气，笑着说什么。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这样吃蛋糕。”
……他略微有一丝的恶劣。
只有一点而已。
恍惚之中，她看到陆今走得时候忘关的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修长，紧身的黑色毛衣勾勒腰腹，在恍惚之中人影又重重叠叠。
然后，那张脸，猛然带上伏清的神韵。
伏明落愣住，嗓音沙哑。
“你……回来了？”
那身影愣住，在夜色之中沾染了浑身的凉意，靠近伏明落，指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嗓音沙哑。
“……嗯，我回来了。”
他回答地很坦然。
很烫。
沈烬临蹙了蹙眉尖，浓墨一般的发丝又在他垂眸之际遮住晦暗的眉眼。
他的嗓音很轻。
“你和那个贱表子在生日一起喝酒吗？”
伏明落没有听清，只觉得他的嗓音哑然，不像是伏清温雅的样子。
然后沈烬临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猛地顿住。
是很有名气牌子的情侣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宣告着爱意。
他扯起唇角，露出几分凶戾的阴郁，蹲下身，抬眸看着她朦胧的眼神，嗓音沙哑。
“那是……那个男人，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他抬头，用脸颊微微蹭了蹭伏明落炙热的手心，宛若温驯的小狗，对准她的眸子，尾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