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姐儿被物色这个词吓到,又听到自己不甚喜欢的表妹出场,忙辩解道:“哪有的事?不过是怜惜表妹父母双亡偶有安慰罢了,分明是她生了痴想妄想!”
“我看他是个时辰管理大师!身世飘零但姿色不俗的表妹,他相赠素绢花;山长家活泼可爱的小娘子,就换串珠花枝的绢花;现今有了知府家的大小姐,立马升级点翠绢花!还用的是自己老母亲和表妹刺绣赚来的银子呢!”
什叫时辰管理大师苹姐儿不懂,王公子给表妹和山长家小娘子赠绢花她均看过,原本正常的事儿,怎么湉姐儿一说好像怪怪的,张张嘴想反驳,姜湉却不给她机会,又接道:“且他要是正派人,不管看上的是表妹、师妹还是大小姐,他怎地不坦荡上门提亲,反而皆是背地里接触呢?可见他也知晓自己行为见不得人嘛。”
苹姐儿再没话可说。
是啊,现如今虽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终究明媒正娶才是正道,这样一想,王公子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够磊落。
“要我看啊,写这话本子的人就不怀好意,要是小娘子们看后就信了什么花前月下,可不误人?”,语罢,还不放心地叮嘱小姐妹,“苹姐儿,话本子消遣消遣即可,万不可当真啊。”
苹姐儿也不知自己怎么地,一时心里闷闷的,连心心念念的话本子都没了兴趣。
把书页掩上往姜湉身前一推,“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诶?”,姜湉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看着小姐妹如霜打茄子般地离去。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金星山的情形呢怎地就走了?
这样子莫不是还成了这王文耀的死忠粉了?
我就说这话本子误人吧!什么花前月下、公子小姐的这土生土长的小娘子哪里把持得住?...罢了罢了,终究还是我这等穿越人士来承担好了。
姜湉想着,正要打开书页接着看,门口却传来娘亲的声音。
“苹姐儿怎地就走了?”,陈氏端着装桃酥的匣子进来,见只她一人,奇道。
往常苹姐儿来家里,总会和女儿吃吃喝喝玩很久,今儿怎么才来就走了呢?
“兴许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儿吧。”
家里虽不管她看话本子,但这本可不好让娘看到。
她忙转移话题道,“娘,我哥怎么还没到家?”
边问边捻起一片桃酥吃,瞬间满口酥香。
这李记的点心可不便宜,就这小小的桃酥,一匣子就得250文,要知道京里一石米才800文,即便殷实的人家也不一定舍得买,比如苹姐儿家,就甚少买这些。
可因为姜湉爱吃,家里就没怎么断过李记的点心。
“兴许已经到坊口了。”
陈氏索性把纸匣子放在桌上,里面只剩五六个,也不怕她一时忍不住吃撑了,但还是嘱咐道,“可不许多吃,当心坏了胃口。”
“知道啦知道啦”,姜湉说罢,嘻嘻笑着捻起一片桃酥喂到母亲嘴边,“娘也吃。”
陈氏被喂了个满嘴,顿时哭笑不得。
姜湉脸颊鼓鼓地,“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给哥哥看呢。”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一道带笑的清朗男声:“要给我看什么?”
循声望去,只见门口抱臂靠着个少年,头发高高束在头顶,身着黑金配色的禁军军服,剑眉星目,任谁看了都不禁会赞一句好儿郎。
然这帅气的一幕姜湉早见过千百次了,只想着展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
也不知道怎地,素白的小手一伸,那桌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双层木匣子,陈氏和姜子扬却都毫不奇怪的样子,显然已见过多次了。
没错,姜湉不仅穿越,还自带一个小小的空间,随着年岁的增加,它的面积也逐渐变大,现如今约7立方大小。
然它既没有什么灵泉灵土也不通别的位面,唯一的特别之处是东西放进去是什么状态取出来就是什么状态。于是这么多年,好好的一个空间竟然放得最多的是家里吃剩的饭菜和她的点心水果之类,纯纯一个冰箱储物柜罢了。
家里人虽然早见怪不怪,但在外人面前肯定要有所遮掩。
于是这次春游她先收拾了一个木匣子,准备明天出门时带出去。
姜湉揭开盖子,还配了一句音,“锵!”
“我听说那金星山有好多百年老树,到时候咱们逛一逛,找一株好看的,坐在下面吃着点心吹吹风可不惬意?”
一边说一边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块垫布,一匣点心、四五个香梨、一包薄荷糖。
“娘还给煮了一壶酸梅汁,我挂在井里冰镇着呢。”
微风、艳阳、古树、野餐......
想想就开心呢。
姜子扬却挑眉,故意道:“我又不喜欢吃点心、喝酸梅汁,这么大个匣子我可惫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