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尚未登上魔尊之位时,常听魔界中那些专门以摄取阴阳之气的魔修谈到此事,在他们这些人口中, 此事就仿佛凡人登仙,一沾到便容易上瘾。
对万事提不起劲儿的千重月, 得知有东西可供她常常消遣,眼下立刻便有了点兴致,第二日就追随在一个魔修身后, 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去往极乐世界的。
但只是那么两眼,她便打消了尝试的念头。
被魔修骗得团团转的女子热情又奔放, 使劲了浑身解数将对方锁在榻上,没过多久便发出娇媚的声音各种讨饶,如泣如诉。
无动于衷的千重月在魔修快要将无辜女子吸干的那刻,拔出黑剑刺入屋内,转瞬之间收割了对方的性命。
那时她觉着此事如这瞬息万变却又无聊至极的六界一般,于她而言意义不大,直到今日误打误撞将懵懵懂懂的白又白压到,她才知能引动自己心弦的是何物。
看他哭得哀婉可怜,看他春光外泄无路可逃,看他撒娇讨饶不尽如人意后委屈认命。
是了,她这般的人,兜兜转转就是逃不过喜爱掌控一切的那点恶趣味。
彻底将路走死的白又白,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嘤咛一声转醒。
他稍稍动了下身子,铺天盖地的酸疼感瞬间将眼角的生理性泪水逼了出来。
小脸皱成一团的白又白倒抽着冷气缓缓撑起身来,脑海内全是千重月那张被水雾氤氲后显得有几分性感的面庞,明明生得如此好看,做出的事怎生这么要命。
他自暴自弃地又倒回柔软的床榻,捂着脸就在空无一人的寝宫里放声叫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白又白卷着被子在床上打起滚来,明明身体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偏偏心里又躁动又害羞,就是忍不住闹腾几下稍微宣泄出自己的情绪。
他滚着滚着差点滚下了床,幸好被一只手及时撑住。
白又白的小脑袋尖尖从卷成条的被褥里钻出来,冷不丁正面对上了千重月似笑非笑的眼眸,只一个照面,白嫩嫩的小脸蛋又红成了地里的萝卜。
他两瓣红肿的唇颤了颤,也不知是不是跟千重月有了实质性的关系给了他底气,一向胆小的兔子唰一下冒出了一对兔耳朵来,两只漂亮的眼眸里全是控诉。
“尊主你好过分,也不知心疼心疼我。”
“我这才是初次,你便如此....如此不知节制,害得我好疼。”
“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你还.....”
白又白原先就是撒撒娇,不料他看着千重月始终淡泊如水的眼眸,半天眉梢也不动一下,说着说着居然还真有点儿来气,两排牙齿磨得咯咯响,像极了要咬人。
千重月将裹成春卷一般的人提起来往床榻内塞去,她半卧在他身侧,撑着脑袋垂眸看着说到最后自己生起了闷气的白又白。
“饿不饿。”
她声音较之往常淡了些,话语中时常携带着的寒意似是尽数被他滚烫的身体吞噬了去,彻底寻不着踪迹。
白又白娇气地哼了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两眼三眼,最后败下阵来,乖乖点了点头。
千重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直接传讯给了黑衣女子,差使她将白又白日常吃的东西做好了端过来。
不消片刻,低着脑袋的魔宫部下鱼贯而入,轻手轻脚地将热腾腾的饭菜置于桌上,很快就摆满了整个桌面。
“去吃。”
千重月将人从被子里头捞出来,半靠在床头懒懒散散地看着白又白吃东西。
他的吃相不太优雅,两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极了贪婪的鼠妖,爱吃的菜必然先一扫而光,勉强爱吃的菜半吃半留,不爱吃的菜放到最后。
食物是何滋味千重月早在几万年便忘了,如今看白又白独自吃得这般香,倒是勾起了几分好奇。
将一大桌素菜吃了个九成九后,白又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眯起眼睛满脸的餍足。
他拿出洗得卷边的旧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唇角,扭过头来看见神情意味深长的千重月,猛地愣了下。
她莫不是就这样看着他吃完了一桌子菜??
这!这!?
瞬间被羞耻感占据心头的白又白尴尬地挪开视线,他目光落在一堆空盘子上,手指放在桌下胡乱扣着。
他平时倒也没吃这么多,只是今天委实是饿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