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又白也不想想,千重月被当场抓包都能够如此坦然,岂会害怕小小的开除?
“那我走?”
“你记得把这几周的工资打我卡里。”
千重月面不改色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把三明治放到白又白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转身就要走。
“?”
【?】
【不是啊尊主,你真准备走啊?】
伴着阿镜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的,还有白又白彻底按捺不住情绪,拍案而起的声音。
“千重月!”
他是真的气得不轻,饱满紧实的胸膛上下起伏得很厉害,合身的西装都快撑开了。
白又白站起来时比千重月高上半个脑袋,大步流星走过来的时候像极了要拽她领子打一顿。
“是谁准许你在随意轻薄了别人后,一句道歉都不留下的?”
“你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在不喜欢这个人的情况下还能够做出这种——”
他昨天晚上真的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自己,想到千重月,想到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画面。
明明是花了钱雇人来工作,千重月的关心和体贴本就该是她的职责,可白又白却总是忍不住会认为,她的一些举动含着别的深意,定是对他有觊觎之心的。
否则为什么总出现的那么刚好,又完美地契合了他所有的喜好,连待人处事的态度都与别人截然不同。
因着这一切令人不断纠结不断误会的小事情,白又白想着想着就勾起了唇,一大只的人蜷缩在被子里,脑海中模拟着千重月或坦然或紧张或恼羞成怒的样子。
绝非不是眼前这般,态度散漫又无所谓,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白又白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了拳,他在此刻已经完全打破了之前所有的臆测和幻想,认定千重月对他并无恋慕之心,荒唐的举止也不过是她随性而为罢了。
他本该像是曾经处理犯错的下属一般,优雅地抬起下巴,冷漠地宣判她惨淡的结果。
可这心口的火就是一簇一簇地烧起来,烧得他理智成了无用的摆件,站起来就像是个被负心人舍弃的怨种一般,脸上是冷漠,口中是愤怒,眼底是心伤。
白又白就差拿指尖狠狠地往千重月胸口上戳,纯情处男的底线被一再挑拨,他难听的话卡在喉咙里,后半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千重月真真正正愣了下,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对此事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不是,你听我说,你误会了。”
他平日戴着私人订制的昂贵眼镜,掀开平静如水的眼眸,很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千重月知道这事早晚得被他知道,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被他冷冰冰地开除,要么就是训斥一顿然后离她三米远,最离谱的就是他欣然接受,结局喜大普奔。
哪能像现在这样,一如过去她办完事之后,忘记抱着汗津津的他温存低语一番,他那时的神情跟眼前的白又白有异曲同工之妙,看她皆如同看着薄情人一般。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白又白硬生生从一只软毛兔子成了一只炸毛兔子,急眼了怕是还得咬上两口。
千重月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
“不,我不是要狡辩....”
怎料这话还没说完,对方气得更狠了。
“你连狡辩都不狡辩了!?”
当男人无理取闹起来,也是令人极其难以招架。
千重月握着没有被对方愤愤抽走的手,听到这话头一回懵了下,最后实在忍不住感慨,部分人的脾气果然同当下所处的地位息息相关。
当小白的时候任搓圆捏扁毫无怨言,当白总的时候一秒钟都不曾委屈过自己。
“好了可以了你可以闭嘴了听我讲。”
“我没有玩弄你也没有不喜欢你,这句话能听进去吗?”
她将睡醒之后就容易炸毛的头发扎起来,几根散乱的卷曲刘海覆盖在漂亮凤眼前,饶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她将眼中的缱绻之意传达给白又白。
“我听你放——”
“......”
“我不听双重否定句,我只听肯定句。”
短短几秒内给嘴巴来了个大拐弯的白又白,肉眼可见那熊熊燃烧的火下去了。
他矜持地顿了一下,由于心里还是很没底,因此拐弯抹角地要千重月直白地承认自己的心意。
千重月一向也是纵着他,若不然也不会他说什么要什么做什么,她都摆摆手随他开心。
“行,想听肯定句那我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