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端王那个风流浪荡子终于不行了啊!”
“笑死老夫了,哈哈哈哈!”
“想当初,端王身边歌舞伎无数,还曾一/夜/数女,让老夫极为不齿!”
楚凌前仰后合,完全不顾及家主的身份。
楚玄鹖神色肃重:“……父亲,儿子尚未成婚,你某要在儿子面前提及这些污/秽之事,免得影响了我。”
可楚凌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哈哈哈哈——端王老了啊,他以后要当和尚了。”
楚玄鹖觉得实在聒噪,索性给了他当头一棒,声线清冷,道:“母亲走后,父亲不也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女人。”
楚凌却不以为然:“老夫是不愿意,又不是不行!”
楚玄鹖抬手掐了掐眉心:“父亲,不要再说了。”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很危险。
他半点不想添一个年轻貌美的继母,若是再弄几个弟弟妹妹出来,他这辈子就别想消停了。
于是,他又说:“父亲,端王只怕是纵/欲/过度,男子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应当修身养性的好。”
楚凌这才有所消停:“嗯,老夫深以为然。务必要修身养性。”
楚玄鹖暗暗吐了口浊气。
父亲可千万莫要老房子着火,就这么单着,甚好……
楚凌从狂喜中冷静了下来,问道:“对了,燕寒那边有什么动静?”
楚玄鹖淡淡启齿:“西南王的事,皇上必然在暗中部署,父亲无需操心。”
楚凌拧眉:“封尧那小子真的行么?”
楚玄鹖:“……”父亲瞧着谁,都仿佛觉得不行呐。
封尧若是不行,又岂能绝地翻盘,杀回京都,一举夺位?!
谁都可以不行,封尧绝对行!
*
端王带回了陆家庶女的事,封尧并非不知晓。
但此事并不足以扳倒端王。
他留着端王,还有更大的用处。
得知探子来报,封尧愉悦的笑了。
当然了,相较之楚凌,帝王的戏谑稍有收敛。
封尧的指尖伸向灯台火烛,将拇指上的玉扳指凑了上去,照亮了上面的碧玉纹洛。
得知玉鸾睡下了,封尧今晚大发慈悲,没有召见他的司寝女官过来侍奉。
但,今晚实在难眠。
所以,封尧打算好好布局,折磨那些不服从他的人。
“三日后设宫宴,朕要给皇叔接风洗尘。”
汪裴:“是,皇上。这……都这个时辰了,皇上可要歇下?”
封尧幽幽一叹,内殿无旁人,他脱口而出,由衷道:“孤枕难眠,朕如何能歇下。”
似是透着无边委屈。
汪裴:“……”
即便楚司寝身子不适,可还有卫昭仪、楚美人等人呐。
*
翌日一早,玉鸾醒来时,楚香莲亲自来了一趟掖庭。
原本,一踏足掖庭时,楚香莲还满目得意,觉得她如今的处境,比堂姐好上太多。
然而,就在楚香莲看见玉鸾所居卧房内的几件物品时,她涂了胭脂水粉的精致面容一下就僵凝了。
血红珊瑚石打造的洗手盆、羊脂玉镶嵌的妆奁、雕花檀木百鸟朝阳的屏风……
单单这几样东西,就让原本简陋的卧房,显得让人高攀不起了!
楚香莲捏紧了手中的锦帕。
凭什么?!
她这个后宫妃嫔都无法拥有的东西,区区一个司寝竟然皆有!
玉鸾不在乎外物,她也不识货,自幼就是只爱武装不爱红妆,她哪里知道这间简陋的寝房里,皆是上乘的布置?
玉鸾在楚香莲的脸上看见了一股酸味。
她诧异。
楚香莲却很快就收敛神色,拉着玉鸾的手,一番哭诉在宫廷的不易。
“姐姐呀,我听说今年立秋后,皇上就要开始选秀了,京都贵女何其多,妹妹实在心中不安呐。”
玉鸾假装没听懂:“皇上选秀,是国之大幸,美人娘娘为何心不安?”
楚香莲一噎,这个堂姐还真是会装糊涂,她索性豁出去了:“姐姐,实不相瞒,我入宫的时候,族中长辈对我寄予厚望,可我迟迟不受宠……这、这要如何才能怀上龙嗣?你我皆是楚家人,姐姐不帮我,谁帮我呢?”
玉鸾内心翻了个白眼,平静的说:“哦,可我也没法让你怀上龙嗣啊,我不具备那个技能。”
楚香莲:“……!”
早就听闻这位堂姐,被骄纵到无法无天,从不看《女戒》之类的书籍。而且,她还与京都那些浪荡子一样,嘴巴没个把门的。
除却一张脸之外,当真一无是处了!
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听听,这叫甚么话?!
她是不能让自己有孕,可皇上可以啊!
楚香莲本想卖惨,挤几滴眼泪出来,可被玉鸾这般一堵,她根本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