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覃怀就派人护送几人搬进了将军府,宁蓁果蔬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张,陈云为也无奈先给学生放了假。
宁蓁养了两天后,太子终于从宫里抽身过来了一趟。
宁蓁虽还没完全好,不过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了。
书房内,只有太子,覃怀,宁蓁和陈云为四人。
“多谢殿下搭救之恩。”
赵瑜眉宇间有些疲倦:“不必多礼,说来也算孤的事牵连了你,你身体还好吧?”
“已经好多了。”宁蓁正要坐下,椅子上又多了一层垫子,宁蓁转头看去,陈云为扶着她的手臂,“慢些。”
两人虽还没挑明什么,但显然比之前要近了许多。
寒暄了几句,赵瑜直接问道:“覃将军说你让孤接下运送救资的差事,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宁蓁摇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法子,宁蓁只能跟殿下保证,我愿意跟着运输队伍去,一定能将东西运到。”
“你要自己去?”不仅太子意外,连覃怀和陈云为都是刚刚知道她的打算。
陈云为下意识的一拽她的手:“宁宁…”
宁蓁拍了下他的手安抚:“灾情已经耽搁不得,若殿下能这时候为皇上分忧,不仅解了百姓之急,也能更加重挫三皇子。”
赵瑜眉宇间又是怀疑又是犹豫:“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你可知道那边的雪灾有多严重?连人想赶路都千难万难,更何况是那么多运货的马车,真那么容易过去,皇上也不必焦心病倒了。”
“若我没有把握,也不敢跟殿下夸这个海口了。”宁蓁顿了下,“当然,殿下有顾虑也是应该,民女虽不是军人,却也愿意立军令状,如果不能顺利送到,可以随殿下处置。”
赵瑜看了覃怀一眼,犹豫了。
理智告诉他此事不太可能,宫里派去的人已经返回了两三波,都说按那里的雪灾情况,和天气寒冷度,最少也得再有一个月才能开路进去,宁蓁一个普通人,怎么对抗这些因素?
可另外一方面,宁蓁本身…就是一个有些神奇的女子,她的那些种子,蔬菜水果,都彰显着她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看她笃定的样子,莫名会让人盲目的信任几分。
只是事关重大,干好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否则只是加重皇上的怒火,谁也不敢轻易揽下这个差事。
他一时不能下决定,反而问道:“你的伤……”
宁蓁摸了下腰间,伤确实还没好太多:“会有些受罪,不过并不是致命伤,不要紧。”
“殿下。”陈云为忽然起身,“在下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赵瑜刚好也要跟覃怀商量商量,点点头,看着陈云为将宁蓁拉着出了门。
“你生什么气呢?”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宁蓁好笑道。
陈云为确实生气:“你为什么之前不跟我商量?你要怎么把东西送过去?长途跋涉,你又怎么撑得住?”
“我又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顶多颠簸有点疼罢了。”
“不行,我不同意!”陈云为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宁蓁靠着走廊柱子,笑眯眯的看他:“不同意?你可别忘了咱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你!”陈云为抬了抬手,轻柔的落在她的头顶,“宁宁,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朝廷人那么多,何必非要你去冒险?”
宁蓁抿了抿唇,放软了语气:“不是我非要出这个头,而是除了我别人都不行。”
“为何?”
宁蓁没办法说出口,大雪难行,车队进不去,行人虽然艰难些,但是可以进去的,只要她进去了,就等于物资可以进去。
“你知道那边会有多冷吗?赶路多难吗?”陈云为眼神落到她的腰间,“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心疼。”
这个死板的书呆子最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宁蓁摸了下脸,有些发烫:“只要不死,我有办法治好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
“能治好你就不疼了吗?”陈云为很坚决,“挨鞭子的时候不疼?这些天不疼?”
宁蓁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也没法发火,只是闷闷道:“反正我已经跟太子殿下说了,他如果同意,你反对也没用,我可不想同时得罪三皇子和太子。”
陈云为看着她的眼神又纠结又无奈,半晌忽然转身:“我去与殿下说。”
“唉?你站住!”可惜宁蓁伤口在身,根本追不住他,进了书房后,陈云为似乎已经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