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实在放心不下,和周莹惠留在了楚宅等消息。
中午不到, 覃怀就派人过来了,那位被他救回来, 却反过来污蔑是被他掳回来的姑娘,还是一位四品官员的千金,现在那位官员也死咬着不肯罢休。
管家急道:“那怎么办?”
送信儿的人摇头:“我们将军自然会尽力保全, 将军还说了,这事儿要不了楚大人的命, 可进了那地方,怕是不脱层皮都出不来。”
覃怀没有明说,可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三皇子要收拾他,要不了命,逮住个由头折磨一顿,出出气。
宁蓁有些担忧:“会用刑?严不严重啊?”
覃将军的手下都是上过战场的,语气平淡道:“轻则受点皮肉折磨,重了断胳膊断腿,三皇子一向做事狠辣,惹了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宁蓁只觉得荒唐,楚越那明明是秉公办事,有功之臣啊!
“那覃将军难道就不管了?”
宁蓁的话问的旁边管家一身冷汗,忙去拦她:“姑娘,覃将军有情有义,一定会尽力周全的。”
军粮事关重大,覃怀又是钦差,在拿住证据后自然不会姑息,可此事性质毕竟不太一样。
虽说覃怀还算看中楚越,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真要跟高高在上的皇子硬碰硬也不太可能,能保全性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覃怀的人走了后,宁蓁才问管家:“真就没别的办法了?”
别说她在这京城还要仰仗楚越,就凭他多次对自己相助,平白受这冤屈,可能还要被废,宁蓁也不忍心啊。
管家叹口气:“宁姑娘可能对这些事不太懂,我家大人官职低微,卷进他们的恩怨中,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莹惠在一边也听着生气:“那就没人能管管这个三皇子吗?”
宁蓁也看过来,管家朝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三皇子生母身份尊贵,他又心机深重,除了皇上,也就太子能暂压他一头,可前两年太子因顶撞皇上,近来也越发势微,大家都传迟早会被废,更何况我们大人跟太子从无交集。”
太子……
宁蓁问:“这太子为人如何?”
管家摇头:“听说有些懦弱平庸,全靠嫡子身份和先皇后贤明才能一直待在这位置上。”
宁蓁轻叹了口气,现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多耽搁哪怕一天,楚越都不知会受多少罪。
“管家,能不能帮个忙,我想见覃将军。”
覃府要更靠近中心,楚家的马车将她们送到的时候,刚好赶上覃怀回来。
“覃将军。”宁蓁站在他高大的马前,“我有事跟您说。”
覃怀翻身下马:“因为楚越吧?进来说。”
周莹惠在府里等着,宁蓁跟着他去了书房。
“将军,您见到楚越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覃怀揉了揉眉心:“见到了,他说不用管他,军粮的事三皇子撇的干干净净,我们没任何筹码跟他对上。”
“太子呢?”宁蓁直接问,“如果求太子帮忙…”
覃怀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宁蓁,你才来京城没几天吧?朝中局势知道多少?”
宁蓁也知道自己太心急,可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她不急啊:“您只告诉我,如果我有足够交换的东西,让太子出面救他,行不行得通?”
“你有什么?”覃怀知道她聪明,可没办法信她。
太子一直对三皇子避其锋芒,宁蓁一个小农女,有什么诱惑能让太子出面?
说完他忽然拧眉,上下打量了宁蓁一番,眼神带了些别的:“你,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你跟陈云为和离不会是?”
宁蓁还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恼怒的脸色发红:“覃将军,你在说什么?!”
覃怀大手挠了挠脑门:“你,不是吗?”
宁蓁知道他身份很高,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两颗完全没有晒干,像刚收割一样饱满的水稻:“将军看看这个可能让太子心动?”
覃怀接过来捏了两颗出来,宁蓁又拿出从别人地里掐的两支。
覃怀眼神变了,他看着对比明显的种子:“这是怎么回事?”
宁蓁直接道:“我有这个种子,一茬一茬的种下去,等到全国都能种这种水稻的时候,吃不饱饭的百姓可以减少一半,这样的诱惑,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