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她还能给别人写?
陈云为脱口而出的问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发现自己碰上宁蓁,就是秀才碰到兵,越较真越生气。
他呼了口气,提笔将这句话写下:“然后呢?”
“小女子今年二九芳华,容貌尚可,性格和善,吃苦耐劳。”
陈云为越写越无语,这是什么?自夸?不伦不类。
“当日在舅舅家惊鸿一瞥,对先生一见钟情,愿意与你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陈云为凤眸幽幽看她,只是这回他忍住了,什么都没问:“写好了。”
“还有呢。”宁蓁组织了下语言,“若先生也对我有意,三天后的七夕,可否赏脸一起去赏灯游湖?若愿意,当日戌时枫桥见,若不愿,请先生直接撕了这封信。”
陈云为越写越慢,写到最后,神色已是又复杂又无奈。
见他写完,宁蓁拿过来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吹干墨迹收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
陈云为又拿了本书,刚看了两页,对面饭馆的老板过来收碗了:“陈先生,你夫人回去了?”
陈云为点了点头,将碗递过去。
老板笑着恭喜:“没想到先生娶了一个这么贤惠漂亮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是吗。”若她的心里真装着自己,而他又身体康健,或许算是好福气。
老板笑着道:“那可不是?陈夫人交了一个月的银钱,让我每天最热的时候来给你送碗凉汤呢。”
陈云为一震,眼神扫过老板端的碗,有些迷茫了。
其实买菜不需要宁蓁,她去买了些梅子,又打了些白酒,准备自己尝试酿梅子酒。
她不想提着,买了四五斤,转过胡同的时候就放进了手镯里。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听见熟悉的声音,宁蓁转头瞧去。
好巧不巧的,两个都是熟人。
刘癞子正堵在周莹惠家门口,一手抓着她提水的桶,另只手提着只鸡:“我给你送吃的你还不乐意?”
周莹惠呸了声:“我可没跟你要,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老娘是寡妇就随便什么人都能看上了?起开!”
刘癞子不肯动:“你是寡妇才更需要人疼,我这人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也没你好看,可我以后赚了钱全给你,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你看成不?你看你累得,家里需要个男人啊。”
宁蓁撇嘴,周莹惠别的不说,那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她上个看上的男人可是陈云为,跟刘癞子一比那就是天差地别,能瞧得上他才怪。
果然周莹惠开口骂道:“跟你?老娘宁愿一个人过,松开!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刘癞子不高兴了:“你这娘们儿不知好歹,你看上的男人怎么不要你?看看人家娇滴滴的小娘子,再看看你?老子要是陈云为也不选你,真把自己当香饽饽呢?”
周莹惠被他直戳痛点,干脆也不抢水桶了,直接朝他那边一掀,一桶水哗啦啦朝他浇了过去:“滚!”
刘癞子瞬间成了个落汤鸡,他气的把鸡一扔,抱起人就进了院子。
宁蓁本来偷听个热闹,没想到局面成了这样,等她跑过去的时候,院门已经从里面被关上了,里面也没了声音,八成被堵了嘴。
她一边拍门一边喊道:“来人啊!有贼!”
喊了两声,左邻右舍就出来人了,有人还举着锄头:“什么贼?在哪儿呢?”
宁蓁指着门:“我看见他进周氏家了。”
那大哥推了几下没推开,已经有人搬来了梯子,他们这边好几个男人,可不怕小毛贼,一个个爬着梯子就进了院子。
宁蓁放了心,转身回了自己家。
周莹惠没想到刘癞子会恼羞成怒,她一个女人哪儿反抗得了,因为挣扎还被甩了几巴掌。
正在她已经绝望,想着睡就睡一觉吧,就当被狗咬了的时候,撕扯他衣服的刘癞子忽然被冲进来的人一棍子敲晕了。
“哎呀,这不是刘癞子吗?”来人也惊了一下,错愕的看着周氏,“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周莹惠反应过来,忙一把扯过被子裹住自己:“你们怎么来了?”
男子将刘癞子拽下床:“陈二媳妇儿说你家进贼了,怎么是他啊?”
第19章
刘癞子被扭送到了官府,取证断案等了结后天色已经晚了,她是第二天一早登门的。
宁蓁正跟自己的头发做斗争,看见她来了神情淡淡的。
周莹惠有些尴尬的站了会儿,见她绑起这绺掉下那绺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头发:“都嫁人了,居然不会盘发,果真是大小姐。”
宁蓁在镜子里看着她灵活的盘了个略有些复杂的发髻:“刘癞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