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到这样的许诺，是什么时候？
他们在一起十年了。一路兜兜转转，虽然没有分手，但他亲眼看着许诺从一个骄傲的小王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木头。他笑的越来越少，也不再像高中那样，站在天台上，往下丢纸飞机。蒋为晨内心感慨万千。
“是吗？”许诺抚摸着茶杯，不小心地被烫了一下指尖，下意识把手放在嘴里，看见对面的江照临，讪讪一笑，把手放下。
蒋为晨看着他如慵懒傲娇的波斯猫一样的动作，笑了。
许诺听到他的笑声，一抬眼，给了他一个白眼。杏目微红，眼角三分笑意，像一只被人抓到偷吃零食的猫一样傲娇。
蒋为晨浑身一热。
自从他生病，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许诺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墙壁，蒋为晨看他。偶然脾气上来了就吵架，许诺嘴上不饶人，什么也说，蒋为晨不愿意和他吵，就开始摔东西。见他摔，许诺也开始摔，常常把整个房子里能砸的都砸了，才算罢休。
蒋为晨坐在孤零零的沙发上抽烟，一支接一支。许诺则躲进房间，门缝里透出隐约的哭声。
许诺太痛苦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抽着烟，等着许诺一个人独自舔吮好伤口，打开门，两个人拥抱一下，算是和好。
这样的日子无休止地过下去，就算蒋为晨还能坚持，许诺也坚持不下去。
那一天，许诺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白色衬衫，领口和袖口刺绣银蓝交织的水波纹，外面套着一件浅蓝色针织衫，卡其色直筒裤配马丁靴，栗色短发，眉眼清爽，像个高中生。
蒋为晨正在处理帮里的事，看见许诺的留言，飞快地赶回来。
他一打开门，看到许诺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正在慢慢地喝。直接把人扑倒了，开始动手动脚。
许诺表情冷淡，推着他说：“蒋为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蒋为晨一听这口气，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打死不听。直接把许诺的嘴堵住，抬手拉住窗帘，撕开了许诺的衬衫，摸上了他胸膛。
“宝贝，你真好看！”江照临在他身上又摸又舔，像条没吃过肉的狗。
许诺则像条死鱼，连反抗也不反抗，任由摆弄。一时间，房子里充满喘息声。没想到，快做到最后一步，许诺突然开始没了命地大喊大叫，死活也不让他碰。
蒋为晨不能对他用强，去浴室草草地发泄了一下，洗了个澡出来，看见许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连衣服都没有拉上。
“蒋为晨，我们分开吧！”他说。
蒋为晨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说“你要是敢和我分手、劈腿、找小三、和别人搞暧昧，我就把你切了锁在家里，让你活活饿死”，骄傲如孔雀王子一样的许诺，会那样生无可恋地说出这5个字。
“我们分开吧！”
蒋为晨瞬间也火了。他可以无条件地包容许诺的一切坏脾气，不愿意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是，他不能忍受许诺要从自己身边逃开。
他把许诺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吻了一下额头说，“你好好休息”。
蒋为晨转身，许诺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点燃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矛盾。
蒋为晨下手狠，许诺下手更狠，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打着打着，打到了床上。蒋为晨半强迫性地上了许诺。
他沉默着，一件件穿上衣服。
许诺平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头发里，低声问：“蒋为晨，你这样，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蒋为晨心一惊，手里的烟头掉到了腿上。过了十几秒钟，许诺闻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转头一看，他的大腿上起了一溜儿透明水泡。
许诺全裸下了床，进浴室围着一条浴巾，提着医药箱出来，跪在地上帮他上药。
他靠着蒋为晨的小腿坐好，用一种近乎空灵的声音说：“如果你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如果他不介意，你们可以在一起。”
“不要！”蒋为晨大喊。
许诺坐起来一些，看着他的眼睛，满脸悲哀地说：“可我已经不能和你上床了。你不能靠着手过一辈子，这不公平。”
蒋为晨看着他祈求的眼神，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许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我男人这么帅，一定有很多人喜欢的。”
他在蒋为晨怀里睡着了，没有看见，蒋为晨的眼睛为他下起了雨。
第9章 9.嫉妒
眼前的人和过去的人形象重叠起来。
孩子气的许诺。
任性的许诺。
穿着浅蓝色衬衫别着校徽领奖状的许诺。
站在第一名的位置上说“我做的值得我获得这个名次”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