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顾思语！你疯了吗？”
“说我可以，说俞总就是不行！”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抢俞总未婚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忠心的？”
紧接着就是瓷片碎裂的声响，以及撕扯的声音。
眼见闹大了, 俞白曼急忙推开门, 就看到顾思语被其中一个女员工薅着头发, 从吧台后拉了出来。
她的额头流着血, 衣服上都是咖啡渍，甚至还冒着热气，狼狈不堪。
“放手！”
听到俞白曼冰冷彻骨的声音，女员工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畏惧地看着她，“俞，俞总。”
而俞白曼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顾思语身上，双唇紧抿，目光倔强，虽然额头鲜红一片，却似乎毫无察觉。
她没觉得顾思语这副模样有多可怜，甚至从中品出些奇味。
刚才茶水间的门并没有关严，顾思语应该是从哪看到了她，所以才跳出来维护作秀。
可惜，她不吃这套。
俞白曼转头朝周秘书吩咐着，“该开除的开除，该报警的报警。还需要我教你吗？”
周秘书连声应着，“好的，俞总。马上处理。”
周秘书联系了保安处，带着闹事的几人准备离开。
俞白曼却在顾思语经过时，说了句，“你留下。”
周秘书识趣地关上了门，并吩咐了其他员工不要靠近茶水间，这才放心去处理事务。
茶水间内，俞白曼看向顾思语，“ 这次你想换多少钱送给情夫？5万？还是10万？”
随着话音，顾思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俞白曼，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演一出苦情戏，不就是想讨好我，好和我要钱吗？”
顾思语的心就像被掏空，丢在地上猛踩了脚。
她刚才只不过是想躲在吧台后，安静地待一会儿。却没想到那些恶毒的言辞总是可以轻易找到她，伤害她。
她本可以忍到那些人离开，可当听到她们开始污蔑俞白曼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提起身边的污水桶就朝她们泼了过去。
明明是出于本能的维护，可俞白曼究竟是有多讨厌自己，才会无视她的真心，践踏她的尊严。
顾思语的眼睛酸胀着，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委屈的话憋了一肚子，可是却只是故作轻松地说，“是，我是为了钱。所以俞总这次准备奖励我多少钱？”
俞白曼的心抽了下。
她没想到顾思语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更没想到，顾思语居然没有否认。
而她看自己的眼神，更是毫不示弱。
仿佛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骗子，突然间长大了。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俞白曼不禁笑了。
她的笑很轻，很轻。
但落在顾思语的耳朵里却异常刺耳，刺痛了她的心。
她别过头，视线落在残留在地板上的水渍，她的倒影在污水中显得很是和谐。
顾思语问：“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笑吗？”
“你可真瞧得起自己。”俞白曼挑起顾思语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着，“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事，我只会觉得恶心。”
“不过看你这么忠心护我，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可能亏待你。”她贴近继续说，“我会准备礼物奖励你。”
说完后，俞白曼就转身出了茶水间。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顾思语才缓缓蹲下身抱紧了自己，眼泪肆虐地淌在脸颊上。
而俞白曼出了茶水间，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沈桑屿的电话，“关于婚事，我们该谈谈了。”
另一头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地说，“你想谈什么？你还真想嫁给我？”
“嫁不嫁的，电话里说不清楚。”俞白曼说着回头看向茶水间中，蹲在地上哭泣的身影，“明天你来M市，我们面谈。”
俞白曼利落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坐于桌前从抽屉去取出首饰盒。
里面摆放着一根白金链条与黑色皮圈结合成的颈圈，旁边还放在两颗拇指大小的精致铜铃。
她指尖捏起铜铃，身.子倒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叠加放在一起。
撞得铃铛当当作响，“这礼物，她应该会很喜欢吧。”
**
翌日下午，顾思语拖着满身疲惫下班准备坐公交回别墅。
在等公交车的时间，脑中却不由得想起来了俞白曼，从昨天茶水间事件过去后，她一直没到她的人影。虽然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只限于一个屋檐罢了。
譬如昨晚俞白曼和习婕喝酒彻夜未归的事，还是从彭湉湉口中得知的。
她看了看时间，回去刚好赶上饭店，便四处张望着，找点俞白曼喜欢吃的东西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