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针刺穿皮肉的瞬间, 疼得俞白曼倒吸了一口凉气,“对!”
话语刚落,陆书旖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腿上,“不错嘛, 俞总。”
顿时, 俞白曼腿面上就留下了根根分明的红色手印。
而始作俑者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我还以为你刚哭得昏天暗地的, 根本就不会留意这些细节。”
她一边说, 一边从口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没想到,你情绪都崩溃成那样了,也不耽误正事。不愧是大老板。”
陆书旖有些激动地说,“车牌号多少?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查。”
俞白曼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打量的目光把她吃了个透。
警方为什么比她更想知道顾思语的行踪?
难不成顾思语消失的这四年里,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
再或者,警方怀疑杀害李智阳的真凶和顾思语有什么关联?
陆书旖见俞白曼沉默,便催促着,“你怎么不说话了?”
俞白曼回过神,转移了话题,“疼。待会再说。”
待医生缝合包扎好后,陆书旖殷勤地推来了轮椅,“来来来,坐上来。”
俞白曼拒绝了她的好意,踮着脚回到了车里。
刚一上车,陆书旖再次问起了车牌号。
俞白曼目光落在了车窗外敷衍着“记不清了。”
陆书旖一听这话,嘴角就抽了下,“俞白曼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应尽的责任,这不用我……”
“记不清就是记不清了。”俞白曼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继续说,“倒是你们刑警为什么热衷于顾思语的行踪?还是说……”
她的眼睛眯起,似乎是在考虑用词。
“你瞎想什么呢?”陆书旖摇了摇头,“你们报失踪,我们警察找人。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如果仅仅是找人,让你们刑警亲自出马,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俞白曼淡定地说。
陆书旖被噎了一下,转过头不再接话。
两人各怀心事地陷入了寂静之中。
直到车辆停稳,陆书旖先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座旁,扶着她下了车送回了房间休息。
待俞白曼躺在床上时,陆书旖就找了个借口说要回警局办事。
她前脚一走,俞白曼后脚就联系了保卫科,让他们把写字楼内的视频监控都删了个干净。
紧接着,又把她所看到的车牌号以及车型告诉了私家侦探。
等做完这些,俞白曼松了口气。躺在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但她一闭上眼,顾思语的身影便挥之不去。
满心的思念办法压抑,她捂着脸,放肆地流着泪。
她无数次幻想,当顾思语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姿态去面对她,又该和她说些什么。
是欣喜地说出那句迟到了四年之久的我爱你?
是满含愧疚地质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是泪流满脸的无言相拥?
甚至是埋怨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肯联系自己?
却下意识忽略掉了,顾思语会把视为仇敌般避之不及的可能性。
俞白曼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袭向她的脑海,令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心底空洞的感觉愈加严重。
现在的情况好像就是最后一种。
她该如何挽回顾思语的心?让她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俞白曼越来越不确定。
但她知道,不管顾思语对她的怨恨有多深,她都不会放手。
哪怕付出所有,她也要争取到顾思语的原谅,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旁。
想到这里,俞白曼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
一晃眼三天就这样过去了,私家侦探办事效率挺高,很快就查到了那辆车的下落。
也只限于车辆的下落。
那是辆异地丢失的盗窃车,自那天之后,便一直停在M市郊区荒废的停车场里。
当收到这条消息时,俞白曼正坐在办公室内,听周秘书汇报对家的情况。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顾思语就这样再一次消失了?
周秘书:“顶替我们的正是近一年风头正盛的永恒的个人工作室。自从他们的老板去了海外,把国内的运作交给了由新来的首席设计师后,这位设计师便将工作室的名字还为了她的名字,夕颜。”
“这一年里,夕颜工作室成绩斐然,风评极佳。”
俞白曼把手机放在一旁,收心放在工作上。
夕颜。
她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夕颜取自于夕颜花。
而它的花语有着悲伤和复仇的含义,用这个起名,还真是耐人寻味。
不过周秘书并没有夸大其词,夕颜的设计风格多变,既能够凸显主题,又能兼顾客户群体的需求,堪称是设计界的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