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赵恂几乎是咬着牙道:“故意惹我生气?”
裴幼宜缩了缩脖子,不甘示弱道:“我只是说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怎么就是惹你生气了?”
赵恂捏着她的下巴,印下一个满含着侵略意味的吻。
裴幼宜双手无力环着他的脖颈,赵恂结束一吻,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再不许这么说。”
裴幼宜妩媚一笑,趴在他怀里轻声道:“若我真嫁了,殿下还能如何?”
赵恂手上用力,将她的腰肢紧紧锢在怀中,裴幼宜上身几乎紧贴着赵恂。
“能如何?我就将你召到宫中,筑一个金屋将你藏起,夜夜去找你,让你那宰相夫君有口难言。”
裴幼宜红了脸,双手抵在赵恂胸前,轻轻推了推:“不正经……”
赵恂的眼睛与裴幼宜对视,忽然笑的有些痞气。
“我觉得,秧秧有时候反而喜欢我不正经。”
裴幼宜垂下眼帘,不去看他,赵恂知道她害羞,便不再逗弄她,放手让她离开,裴幼宜抓起自己的褙子,小跑到配殿门口,冲着树下的赵恂道:“我要睡了,殿下也赶紧休息吧,后日我来看你,从宫外给你带好吃的。”
赵恂点头微笑,随后去冲了个凉水澡,才回正殿休息。
第二日一早,綦氏就进宫了。
不仅綦氏,皇后还找了不少京城中有诰命的夫人陪伴。
綦氏是这其中唯一一个没有诰命的,但是她是见过大世面的,在这种场面上也不会局促。
进了正殿,綦氏大方施礼,皇后柔声唤她起来,随后让她超过所有诰命夫人,坐到了自己下方的第一个位置。
綦氏先是对这个位置有些诧异,随后想了想,自己的夫君是官家亲称的国之功臣,想来这个位置,自己也担得。
她还未说话,皇后便笑眯眯的开口了:“国公夫人从杭州一路急行,实在是辛苦了。”
綦氏颔首:“国公爷的差事耽误不得,辛苦些也没什么。”
按理说这时候该说自己不辛苦之类的场面话,但綦氏是商人出身,最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皇后说自己辛苦,自己确实也辛苦了,那有什么好客气呢的?
果然,綦氏说完这些,皇后微笑道:“这几日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但是国公爷和夫人为朝廷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官家与我都想当面致谢。”
綦氏闻言起身道:“为保家国平安,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娘娘真是折煞妇人了。”
皇后:“赶紧坐下,动不动就起来干什么。”
綦氏入座,令国公夫人就开口了。
“到底是齐国公府家底深厚,在这紧要关头能把真金白银捐出来,咱们这些人家不过是空有着爵位的名声,日子过的实在清贫的很,这时候想帮忙也实在是也有心无力,这不我们这些京中勋贵一起凑了凑,也凑了几百万两银子,今日就交给皇后娘娘。”
令国公夫人边说着,边拿出一沓子银票。
齐国公夫妇捐钱这件事一出,简直是把京中勋贵全都架在火上烤。
同事勋爵,怎么人家能想出捐钱这法子,而自己没捐呢,要是大家都没捐还好,眼下齐国公这钱和粮草往官家那一送,官家得怎么想自己啊。
于是这些勋贵三三两两的联络一番,最后就决定一口咬定自己日子过的清贫,然后联名捐钱。
令国公夫人这话一出,綦氏都想笑了。
这些人家也没见谁过的清贫,现在到了该出钱的时候,这些人开始哭穷了。
綦氏今日进宫,为了不失体面,特意带了根金簪子,她放眼过去,这些夫人们一扫往日奢华的扮相,恨不得穿着麻布过来。
綦氏也听出令国公夫人这话中有讥讽的意思,但她并不理会,皇后也不是个痴的,各中情况,皇后应该是心知肚明。
果然,皇后并没有接下令国公夫人交上来的银钱。
“朝中现在是有难处,但是也还没到需要大家节衣缩食来捐钱的程度,且齐国公的银子已经让满朝上下缓了一大口,盐税也随后就到,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皇后说完,令国公夫人还执意要送,但皇后态度坚决,这钱到底是没收。
綦氏就静静看着这一切,等众人走后,皇后单独把綦氏留了下来。
“官家和我的意思都是给你封一个诰命,但是官家说想等齐国公巡盐归来之后,给齐国公封一个高些的官职,到时候连带着将你的诰命一起封了。”
綦氏起身躬身道:“多谢娘娘体恤,但妇人与国公为国献银本意并不是这些。”
皇后摆摆手,笑的一脸慈祥:“官家与我都清楚,你和齐国公都是忠心为国之人,但是你们雪中送炭,于国有恩,朝中必然不能亏待了你们,否则官家与我怕是都会落得个不感恩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