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后退,背靠衣柜,无路可退。
他欺身过来,单手抵着衣柜门,额头贴她的额头。
“你不想我搬走。”
陈述句,陈述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魅惑的眼眸深藏平静的欲/海,只需要她一句真心话便风起云涌,惊涛骇浪。
“小鹤,你不想我离开对不对。”
指腹触碰她白皙的下巴,柔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囚笼里的野兽叫嚣着冲出来。
而魔音般的低语令许千鹤心如鹿撞。
她深知看到他收拾的一刻,不是如释重负而是愤怒、不舍。
她爱他,却害怕他。
显然,爱更胜害怕一筹。
她在下一场豪赌,赌他也爱她,赌注是她的生命。
“不想。”
风铃般的话音悦耳动听,欣喜若狂之色锁在祁言的眼底,搂紧她时,他扬起得逞的微笑。
“我就知道小鹤不会离开我。水管维修没三五天搞不定,我们暂时搬出去住吧,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许千鹤顿时脸蛋通红,幽幽地问道:“你不是要搬走,而是找好地方和我出去暂住?”
他迟疑地嗯一声,感到她的语气不太对。
她冷笑,狠狠地踩他一脚。
“啊!小鹤——”
“果然是渣男。”
一小时后,她的行李箱上面绑着一个大袋子,她气恼地斜睨祁言的背囊和仅有的一个行李箱。
“啊哈哈,我们去那边再吃晚饭,那边的自助餐很棒。”
“哦。”
“尤其是酱牛肉很棒。”
“嗯。”
“要不把玫瑰花也带去?”
她瞪视祁言。
他马上改口:“不带了,走吧。”
不少邻居提着行李出门,他们的计划一样,找个地方暂住几天直到修好水管。
许千鹤扫视电梯里的邻居,没发现郁瑶。
她已经被踢出业主群,郁瑶怎么样不关她事。
她懒得开车,乘祁言的轿车一起离开小区。
他找的暂住地方是一处高档的小区,住宅楼才六层,欧式外观俨然地中海风格的小洋楼。
绿树成荫,环境优美。
“这里能短期租住?”她提着勘察箱下车环顾,看出这里的房价非常贵。
“我朋友公司下物业,免费住。”
两人拉行李箱进电梯,与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同乘电梯。
细细密密的针刺感又出现,许千鹤靠近祁言,很不喜欢墨镜女人的窥视。
电梯门上,女人的倒影前倾脖子,它看似嗅二人,墨镜下的眼神神秘莫测。
祁言频频皱眉,心想怎么警告这个普通人。
“你会被盯上。”女人突然开口。
“你跟我们说话?”他挑眉。
女人面朝旁边的许千鹤,“你长得太美,会被盯上,她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这栋楼死过人?”
“哪儿都死过人。”
四楼到了,女人率先走出电梯。她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回头盯着许千鹤,直到电梯门关闭。
完全合上的前一秒,许千鹤看见她勾起嘴角。
“莫名其妙的女人。小鹤,别在意她,她变相夸你好看而已。”
“她说得对,哪儿都死过人,放宽心吧。”
两人推着行李箱来到顶层六楼,遇到一对出门的老夫少妻。男的五十岁左右,女的不超过二十五岁,要不是女的亲男的一口,两人以为他们是父女。
“咦?新搬来的邻居?”年轻妻子眉目流转,打量的是俊得魅惑的祁言。
而老丈夫的视线在许千鹤的身上停留。
“是的。”
礼貌打过招呼,两人跟夫妻俩擦肩而过。
当两人停在603门前,夫妻俩面露惊恐。
“你们住603?”
“有问题吗?”祁言语气不善,十分不爽老丈夫看许千鹤的眼神。
“6、603死过人……还是年轻的女人。”年轻妻子战战兢兢,盯着许千鹤“好心”提醒:“那个女人长得美,但死的时候全身被剥皮,好可怕。”
“谢谢提醒。”许千鹤淡然回应。
“你不害怕吗?”她撇嘴。
“全身剥皮而已,比碎尸完整美观。”
老丈夫:“……”
年轻妻子:“……”
“哈哈,你真幽默。我们赶着去吃晚饭,拜拜。”
祁言不厚道地嗤笑。“想吓唬我们,早了一万年。来,我们看看新家是什么样子。”
“新家?”她晓得他用词不当,可是无从反驳。
新家的装潢是女人的审美:北欧风格的白色家具、田园碎花窗帘、可爱的电视柜摆设……
“你的朋友是女的?”
酸溜溜的味道滑过心扉。
“男的,他说这里一直卖不出去。噢噢噢,原来小鹤吃醋了?”
许千鹤觉得他喜滋滋的表情很讨厌,红着脸推行李箱到其中一个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