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吃惊的祁堔反驳,他继续笑道:“那个老女人还杀人嫁祸给妈妈呢,真是恶毒,是我的小鹤还妈妈的清白噢。”
祁堔很不适应他病态的语气,态度十分强硬:“妈妈只是想答谢她而已,不会承认她。你死心吧,没有霍薇还有陈薇、李薇之流,祁家不会允许一个法医进门,更不允许你继续下墓!”
祁言不怒反笑,双手支桌面,直勾勾地盯着哥哥。“我不是找你商量,而是知会你一件事:其他女人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接受别人,因为——”
一对蝙蝠翼似的骨架翅膀在他背后张开,骨架张牙舞爪的影子爬到祁堔的脸上,迎接他震惊恐惧的目光。
“哥哥,原来你也会害怕呀……嘻嘻……”
夜里,家里很安静,许千鹤敲打键盘的声音显得响亮。头一回写作战报告,她一边挠头,一边硬着头皮打字。
祁言没有在客厅看电视,在次卧整理修复文物的图片。
好不容易敲完报告,她到著名的医科大学官网,浏览某个教授的活动轨迹,然后熄灯睡觉。
主卧没有关门,与亮着台灯的次卧相对。
疲劳一整天,她睡得不踏实,又做噩梦。
又来到黑漆漆的天台,双腿依然不受她控制。
她无奈地环顾四周,心想又要经历一次跳楼。
果不其然,双腿自行迈向天台的边缘。
许千鹤逆来顺受,思索噩梦的含义。
到了天台边缘,她心惊肉跳地俯瞰遥远的地面,然后听见急促的跑步声。
痛苦愧疚的祁言露出哀求的眼神。
当她以为自己又要悲伤地跳楼时,忽而听见他发出声音:
“……小鹤,对不起……”
对不起?
没来得及细想,她怀着憎恨、悲痛和一丝爱意跳下去。
“啊……”
惊醒的她坐起来,余光处竖着人形黑影。
床沿坐着一个人!
吓她一大跳。
噩梦残留的余悸,使她警惕地抄起兔子布偶挡在身前。
一瞬间,她看到对方眼中的痴迷。
“祁言?”
她想看清楚的时候,对方眼中只有关切和担忧。
“做噩梦了吗?”他拭去她额头的汗珠。
其实她想躲开,但是他和噩梦里的祁言不一样,他没有逼自己跳楼。
“嗯,很奇怪的梦,居然梦见自己跳楼。”
拭汗珠的手徒然停滞。
她不解地抬眸。
祁言迅速收回手,低头给她盖好薄被。“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老人家说梦是相反的,可能预兆你晋升呢,别多想。”
她哑然失笑:“法医要晋升很难,何况我还没考高级的工程师证,不可能的。”
“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晋升?例如你晋升成为老婆?嘻嘻。”
她脸蛋发热,推兔子布偶去挡他的视线。“我不和你胡说八道了,明早要开会,睡觉。”
她侧身背向祁言。
他笑着温声道:“不是胡说八道。我妈提议你周末来我家吃饭,你来吗?她不会再乱给我找未婚妻了,我哥也不会干涉。”
许千鹤心如鹿撞,瞌睡虫彻底消失。
祁言紧张地等待她的回复。
片刻。
“去吧。”
他喜笑颜开。“晚安。”
他把粉色的兔子布偶放在她的枕边,炽热的眼神钉着她的后背,一根贪恋她柔软肌肤的尾椎悄然缩回他体内。
患得患失快要把他折磨疯。
天亮,许千鹤与刚起床的祁言道别,早早出门,回特研处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看手机是常态,她点开冷清好一段时间的怪谈协会群聊。
自从孙洲在群聊宣布“旺财”的死讯,成员们的活跃度下降。
今天,他又宣布一件事情。
[孙]:大家最近节省一点,粮食紧缺,能冷藏起来的不要一顿吃完。
[老木]:同意,我最近很难找到食材,不太对劲。
[八岐大蛇]:啧,我去郊区找也很难找到,以前多如牛毛,最近搞什么?难道闹饥荒(惊恐)(惊恐)(惊恐)
[安妮的水仙花]:我已经省着吃了啊啊啊啊
[孙]:冷静,最近不太平,大家谨慎点,别误入歧途。
[白鸟]:收到。
[老木]:楼上,你小心一些身边。
[白鸟]:?
[老木]:牙印啊。
[白鸟]:哦,情侣之间的情/趣。
[老木]:……
[孙]:……
[八岐大蛇]:……
[安妮的水仙花]:一大早吃狗粮,饱了喂。
民生受到影响,许千鹤忧心忡忡。
今天早会,除了接受疏导的何雪莉等人,所有员工必须出席,连老陈这种普通人也不例外。
老陈饱经沧桑,对于异人和怪物的存在,最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