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之余,抱着还没睡醒的甄爱往里侧翻滚,滚到床下。
几乎同时,高软的床垫出现一道裂缝,刮来凛冽的冷风,吹乱她的发丝。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压在头顶的杀气瞬间荡然无存,仿佛一切从没发生。
“发生什么事?”她怀里的甄爱一脸懵逼。
赶来的两个男人看见开裂的床,杀气充斥卧室。
“你们小心,那个家伙可以隐形,有铁锈味。”
“隐、隐形?”甄爱咋舌。
祁言顾不得聿延礼的危险性,仔细分别卧室中的气味,闻到极淡的金属气味。“它跑了,不过应该还没离开这屋。”
聿延礼一袭深灰色真丝睡衣,外表温文尔雅,气质凌厉利落。他走到床尾停下,询问滚下床内侧的她们,有没有受伤。
甄爱总觉得他想谋害自己,不想理他,没吭声。
“我们没事,趁那家伙还没逃出去,赶紧捉住它,不然日子过得担惊受怕。”
聿延礼抿紧薄唇。
“我、我们一起去,呆在一块比较安全。”
甄爱看着许千鹤说,意思是和闺蜜、闺蜜的男朋友呆一起,比和他呆一起安全。
聿延礼目光微闪,默认她的提议。
许千鹤从手提包找出一把手术刀给甄爱,“拿着,感到不对劲就刺过去。”
她脸蛋苍白,“你把手术刀放包包里干嘛?”
聿延礼警惕地打量许千鹤。祁言冷哼一声,抓住他的肩膀拉他往外走。
走廊黑乎乎,两侧的房门像张开的大嘴。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相互搀扶的两个女人跟在后面。
“能不能开灯?”甄爱悄声问许千鹤。
恐怖片都这么演,黑暗中会突然出现一只手或者一张脸。
她回望身后,后半段走廊被黑漆漆,仿佛藏着一个垂下黑发的女鬼。
后脊发凉。
“二楼的灯开关在哪?你家的所有门窗能不能同时封锁?”
前面的聿延礼低声回答:“感到有人入侵的一瞬间,我已经封锁全屋,它逃不出去。灯的开关在楼梯口那,我过去打开。”
说着,他快步前行。
啪,啪。
他重复按几遍,二楼走廊的灯依旧没亮。
“它一定拉下电闸了。”黑暗遮掩聿延礼愠怒的面容。
许千鹤若有所思。
“既然是这样,只能用我们的方法。”祁言笑眯眯地审视聿延礼,“使用过精神力没?”
聿延礼一愣。“什么是……精神力?”
祁言立马沉下脸,“你怎么活到现在?没开发过自己的能力吗?就你这样子谁也保护不了!”
聿延礼无言以对,甘愿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
甄爱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印象中他永远是胜券在握又温柔的完美样子,不禁多瞅几眼。
“祁言,我来找吧。”许千鹤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生怕他们吵起来。
“不行,我不会再让你耗尽精力。你,走后面,保护她们。”
聿延礼咬紧牙,乖乖地到甄爱的旁边。
甄爱暗呼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能让聿延礼挨训,好爽!
她紧贴许千鹤,和聿延礼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们沿着楼梯下楼,打算先到一楼拉电闸。
黝黑的一楼四处反射冷光,玻璃窗、地板、茶几像长了一只森寒阴鸷的眼睛,盯着移动的四人。
佣人们不过夜,屋里安静得像一座冰冷的墓室。
许千鹤眉头深锁,并没产生被窥视感,也没感到对方的情绪,它仿佛已经逃出去。
她期盼走在前头的祁言已经发现它在哪。
四人离玄关愈发接近,总电闸安装在玄关的墙上。为首的祁言气定神闲,朝总电闸加快脚步走去。
铁锈味淡淡。
许千鹤福至心灵,拉着甄爱停下。聿延礼见状,迟疑地驻足。
就在这时,祁言朝总电闸伸手去。
一息间,恶意滔天,杀意爆发,连聿延礼也恍然大悟。
一扇白森森、缩小版的骨翼挡在祁言身前,乒乓作响。
目瞪口呆的甄爱连忙揉眼睛,安慰自己说是幻觉,是做梦。
许千鹤想帮忙偷袭,但发现敌人没有影子,乍看祁言扇动的骨翼跟空气战斗。
她有了对策,手揣进睡衣的衣兜。
旋即,刺眼的手机电筒直射祁言的位置。
“啊!”
甄爱和聿延礼瞠目结舌。
总电闸旁边,有一个焕发钻石光泽的人形,双手是修长宽大的刀,劈砍骨翼。
它身上的多边形钻石面能够反射环境光,造成隐形的假象,而被灯光照亮的半边身则露出原型,闪闪发亮。
狡猾的它潜伏在总电闸旁边,收敛恶意,等他们放松警惕拉电闸的瞬间偷袭。
有光就有影子,尾影迅速缠绕敌人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