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池眼神不变,嘴角微勾,说道:“庄提司说的对,只是这话还是藏到心里的好,我听说公主脾气不好,听见有人背后说她,就要将这个人舌头拔出来。”
元池面上笑嘻嘻,但是声音里面还有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两个人关系一向不错,庄惕守不觉得元池是故意吓自己,只是以为公主确实是脾气不好。
他回头看了看公主的马车,然后声音更小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怎么没有听说,我还听说这位公主心性仁善,从来不打骂奴才呢!”
元池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是外差,不在宫内,传到你耳朵里的都是宫内故意传出来的。我在宫内就不同了,还亲眼见过公主拔人舌头呢,一下子一根,那么长,就全出来了,拔完了之后那人还哇哇的吐血呢。”
庄惕守因为元池的形容,浑身抖了下,不仅觉得后背发麻,还觉得舌头根发酸。
庄惕守监察院出身,平时也在牢狱里面审讯人,但是大多数都是鞭子,抽舌头的少之又少,他也只见过几次,现下听见元池描述,只觉得这是真的。
因为他们监察院审讯的犯人,拔过舌头之后也是这样的,哇哇吐血,舌头那么老长。
他立马也不说公主好不好看什么的了,搓了搓手说道:“那什么,元大人,这一路上这公主就劳烦你了,我一个粗人,比不上你细心。”
元池假装看不出来他的推脱,笑着点头说:“我在宫内伺候人习惯了,知道庄大人弄不来这些,交给我就好。”
元池和伺候人的内侍交代了,公主要是有什么不妥,或者有什么交代就告诉她。
公主这次出宫不只是带了宫女太监,还有着御厨,婆子。
至于侍卫什么的,全是监察院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虽然赶时间,但是也要顾忌着公主舒服不舒服。
行路到晚间,众人沿着官路找了家驿站。
庄惕守财大气粗,想要包下来全部驿站,元池也没有拦着,不仅如此,还让人上上下下的将驿站都探查了一遍。
连马厩里的马都让人看着喂食,不能出什么差错。
庄惕守看着目瞪口呆,说道:“到也不至于吧,这里是官道的驿站,怎么可能有人在马草里做手脚。”
元池心里想这也不一定,宫里的时候更安全,她还在宫内的马厩里做手脚呢。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毕竟是公主的马队。
元池说:“我这不是小心一点吗?要不然被公主拔舌头怎办?”
庄惕守闻言立马不出声了,他又觉得自己舌头根发酸。
公主在上房休息,元池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在磨刀,出门在外,总要有点防身的。
元池磨完之后试了试,觉得还算顺手,就随手将东西塞到靴子里。
监察院出行都穿靴子,十分的威风,元池看了看,觉得插了刀的靴子让自己十分的满意。
元池正在欣赏自己靴子,就听见有人敲门,她出门去看,就看见一个面容老实的小太监。
元池问:“你是?”
那人低着头,说:“奴才是公主身边服侍的,公主那里没有热水了,想问问公公怎么办?”
元池说:“告诉公主,我一会过去。”
时安点头。
元池以为公主是叫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但是没有想到过去之后。
彩月一脸惊讶的问:“元池公公,热水来了吗?公主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元池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聪明。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叫人去。”
元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彩月叫了两声,都没有喊住人。
陈画屏听见门口的动静,出来看,然后就听见彩月在说:“元池公公怎么这般的毛毛躁躁。”
元池去让人拿了热水送上去。
驿站的人都被清空了,小二都回家了。
进出伺候的人都是监察院的,怪不得公主没有问别人要热水。
元池不知道哪里拽了根狗尾巴草,然后在后厨指挥厨子烧水。
厨子是驿站的,他们的厨子太少,还是专门给公主用的,要是将驿站的厨子全部赶出去,就没有人给监察院的人准备吃食了。
元池去的时候,伺候公主的厨子不在,只有驿站的厨子。
驿站的人知道这些人是贵人,不敢怠慢,元池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元池拿着狗尾巴草指挥,狗尾巴草被元池拿到手里指挥的时候,有狗尾巴的那头还晃了晃。
“这个水,能不能快点烧,公主还急用着。”
“等等,你们不要朝着锅那里说话,万一吐沫喷到锅里怎么办?”
“等等不用驿站的木桶,我们有专用的人木桶,我去让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