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预感,就是周赴生好像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
但他只字未提,她也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赴生只是松开手放开她,让她早早休息去,“我过会儿要出去,家里有点事情,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哦!”
虚惊一场。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听周赴生说起他的家里。
宋菁榆对于他家里,还是挺好奇,会不会也如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有当着医生,一丝不苟的父亲,还有在家照料一切,温柔似水的母亲。
似乎在她的眼里,周赴生的家就应该这样。
只有这样,才能和他的身份性格相符。
周赴生离开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宋菁榆跑到窗户旁边去看,他的车转眼间一溜烟远去。
她拿出记下的车牌号。
翻找列表中可以帮忙的朋友,拜托他们查询一下这个车牌号的归属人。
不一会儿,她得到一个结果。
归属人就叫林朗,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
宋菁榆像是想到了什么,翻找出当时在医院收到的那张名片,上面有“林漠”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从事的职业。
她记得特别清楚,上面明明写着是xx有限公司的老板,绝对不可能是警察。
十分钟后,她终于从沙发缝里找了出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她对比着名片上写着的公司名字,去搜索,查不到什么,她就一直翻找着,几分钟后,还真让她找出一家契合度特别高的公司。
只是公司名字之间差了一个字。
宋菁榆点击查看详情,却无意之间查出“林漠”的一个弥天大谎。
……
蒋崇州的伤好得有些日子了。
最近蒋家不断明里暗里地点宋菁榆,意思就是让她和蒋崇州早点结婚。
宋菁榆被逼得没法子了,直接提出做婚检。
这可吓坏了正在吃饭的蒋崇州,他猛地咳嗽几声,想把这事暂时压下去。
可蒋母不依不饶,“你怕我儿子有病?我告诉你,你有病我儿子都不可能有病!”
宋菁榆嗤地笑了,目光有意看向蒋崇州,“有没有病的,做个婚检不就知道了?再说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考虑啊伯母。”
蒋母一摔筷子以示不满,“成!我倒要看看,你能检出个什么来。”
在宋菁榆的目光下,蒋崇州的动作显然有些不自在,他在桌下拽了拽蒋母的胳膊,“妈!吃饭呢,先别说这事儿了!”
“就知道窝里横!就知道说我!你怎么不说你那未婚妻呢?穷毛病,你跟你爸一个德行!”
从未插嘴的蒋父也坐不住,闷闷地说:“跟我能扯上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扯不上?!儿子不是你的是吧?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老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又来了,你怎么老说这事儿!也不怕别人笑话!”
“现在知道笑话了?你当年做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笑话?!我就是要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是怎么被狐狸精勾搭上的!”
“别说了!”
蒋父也摔了碗筷,神情是发怒的模样。
宋菁榆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不一会儿,蒋崇州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出去。
他率先离开座位去了外面,宋菁榆也紧随着出去。
太阳已经落山,远处的天空中还残留着晚霞没有褪去,蒋家的后院里,傍晚的凉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蒋崇州坐在石墩上,“不好意思了,我爸我妈他们扫了你的兴,他们经常吵架,有时候吵得急了,还动刀子,小时候那会儿,我还挺怕的。”
“现在呢?”宋菁榆转过头问他。
在暮色的笼罩下,蒋崇州有着不明显的落寞感。
“现在我只能像现在这样,不管他们,自己找个地方待会儿,让你…见笑了。”
蒋崇州的话,总是让她感觉是很真诚的,发自内心。
有些时候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她会有怜悯,也会有同情,大多数时候是心软。
心软他生就一个这样的家庭。
从小父母关系不和谐,母亲又是那么强势,总要事事替他做决定,这之间,给他造成的影响不可能不大。
所以蒋崇州现在这样。
没有主见,受他妈妈的控制,也不是没有原因。
宋菁榆摇摇头,同样致予他一个真诚的笑意,“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不会笑话你的。”
“朋友?”蒋崇州兀自重复一遍这两个字,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其中蕴含着的意思。
他们之间。
或许也只能是朋友。
他喉结滚动,微张着嘴想说什么,最后出口的仅仅剩下三个字,“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