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有病,我变态,我是狗不是人。”
路烬点头死皮赖脸地承认。
笑着看她。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又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最亲密的时刻。
有些隐晦的话一旦摆在明面说开,就别再想恢复到以前道貌岸然的君子距离了。
连对视时,都能勾起那些不可言喻的缠绵回忆。
“还带不带我参观了?不看我休息了。”
陈清芷背对着他,佯装要走。
苍白的脸上多了点血色。
她很后悔,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就消了气。
一旦他知道她没生气,等病好了,他肯定要乘胜追击,玩些更过分地。
路烬伸手去拉她求和:
“先录个指纹。”
玄关处的智能门锁启动,路烬将她的手指放上去,又报了串数字。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
陈清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路烬没解释,语气淡淡:
“天冷,热触不灵敏的话可以输密码。”
脸上是一回事,手上又是另一回事。
录完指纹他根本没松手,一会儿抓着她的掌心手背揉揉,一会儿又抬起来看她关节。
人越来越软了,手也越来越软了。
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无聊。”
陈清芷想抽回手。
“我看看你是不是没长骨头。”
路烬没硬拽了,只是用掌心托起她的手,真的就认真地观察起来。
怎么这么幼稚啊。
陈清芷将自己的手平铺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抻直了向他证明:
“看见没,长了的。”
路烬轻笑一声,突然将五指插入她指缝里,用力紧了紧:
“嗯,长了的。”
“好痛,轻点儿!”
明明只有一点点痛,陈清芷夸张地叫了出来,想趁他松手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根本得逞不了。
他拉住她,十指纠缠。
这次不是演戏。
是真正的牵手。
陈清芷心跳加快。
装作很认真的那种参观。
像之前陪他看画展一样庄严肃穆。
直到上了三楼,看到粉红色的公主房,才忍不住“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是我的房间吗?”
她根本不加思考,抬头欣喜地看着路烬。
男人抽搐了几下嘴角,硬着头皮回:
“女儿的。”
“....”
陈清芷嘴角的笑立刻回收。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生女儿?”
路烬根本没有半分犹豫:
“必须是女儿。”
陈清芷:“你搞性别歧视!”
吵架就吵架,根本不带脑子毫无逻辑。
路烬不理她的理由,自顾自地嘀咕:
“儿子不听话,又吵又烦,有了媳妇忘了爹,赔钱货。”
陈清芷:“女儿太娇气,动不动就要哄,我不养!”
路烬:“跟你一样儿娇气呗。”
陈清芷:“你还是赔钱货呢。”
路烬:“娇气包。”
陈清芷:“赔钱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学鸡斗嘴完全没想过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吵来吵去也没人去深究造娃过程。
只揪着结果拼命battle。
关键是还能一直吵下去,要是有观众,谁听了不得直呼一声牛批。
这话题吵完,就剩四楼没逛了。
一楼大堂和客房,二楼夫妻空间,三楼儿童房,那四楼是什么?
陈清芷想上去,被路烬制止:
“一些杂物,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你不是说杂物放在仓库了吗?”
陈清芷好奇,还想往上看。
“还有以前的一些画,舍不得扔,又没地儿放,就堆在上面了。”
路烬语气突然黯了下来。
陈清芷果然没再多问,乖乖下楼。
她知道这是路烬的痛点。
京大美术系全国第一。
当年自主招生,他以文化课第一,专业课第一的成绩直接保送进大学。
路鸣泽去世后不就,他就从艺术改学了金融。
陈清芷一直认为,是年少丧父,对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没再握过画笔。
陈清芷没再问下去,体贴地摇了摇他的手:
“那走吧。”
路烬低头睨了她一眼,突然松开手,指着三楼的一间书房:
“今晚别想了,我得熬夜搬砖,你自己睡吧。”
“.....???”
她有那个意思?
这个狗比,就知道对他不能太温柔。
*
状态不好,拍出来的照片也不会好看。
陈清芷不想自己以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镜头前,吃了药就躺在床上捂着被子暴汗。
感冒药催眠,不到一会儿她又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不知道几点,她身上又粘又热,抬脚一踢,凉快许多。
很快又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