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不愿意接管星洲集团,以拒绝接受治疗为威胁,对路峥的强权进行抗争。
老爷子停了他所有的卡,让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路鸣泽也没想到,他一直没怎么抚养过的儿子居然会选择跟着他一起。
幼时的路烬想法很简单,妈妈不在了,爸爸身体不好,又一直有自杀倾向。
他要好好看着爸爸吃药。
父子俩就这么抛弃了豪门生活,来京大家属院定居。
其实路峥后来也松口了,只要路烬寒暑假回去跟着他学着打理家族企业,他可以放路鸣泽自由。
他已经将期待降到最低,儿子不行,还有孙子可以培养。
况且儿子身体一直也不好,他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吧。
刚搬来京大家属院头几天,路烬对陈清芷印象并不怎么好。
小姑娘报了好几个艺术班,乐器学不好,舞也跳不好。
小学还和她分到了同一个班。
笨得要死,数学题总是要错一大半,两边家长都很忙,他就得辅导她写作业。
像个跟屁虫一样,总是粘着他。
后来路峥来家里抢人,要他去贵族学校入学。
明诚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体式贵族教育,与普通公立学校教育理念和方式完全不同。
路峥不希望自己的孙子输在起跑线上。
他们专门挑了个路鸣泽不在的时间来抢人。
路烬知道如果他走了的话,路鸣泽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已经没有妈妈了,他不想再失去爸爸。
那年他才不到七岁,根本没办法和爷爷身边那群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抗衡。
是这个他一直嫌弃地邻家妹妹冲了出来,在街道大哭大闹,求他们不要抢走她的哥哥。
惹来了一大帮吃瓜群众,才留下了他。
直到路鸣泽回来之前,陈清芷还紧紧拉着他的手,告诉他:
“哥哥,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矜贵的小少爷看着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渍,嫌弃地用手将她肉乎乎的脸擦干净,冷哼:
“你还没我高呢,你怎么保护我?”
“我妈妈是警察!我爸爸是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陈清芷将五指塞进他的指缝,捏得更紧了:
“不会再让坏蛋欺负你了!”
小少爷扬着下巴把头偏向一边,用力甩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手抽开。
反而红着耳根子被陈清芷牵着,在她家里规规矩矩地玩了一整天。
少年的路烬一直有个烦恼。
他拿陈清芷当情妹妹,人家拿他当亲哥哥。
就在今晚,那颗赤城的少年之心和满腔热烈透明的爱意,连同着这条山茶花手链。
一起。
碎得彻底。
陈清芷关门离去后,高大的少年立刻蹲下,一颗一颗寻找散落在地上的珍珠。
只要把它们都找到,再重新粘好还给她。
他们一定能和好。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有了一套特定的相处模式。
路烬是小少爷,骄傲又矜贵,要求多,说话也损。
不管他嘴上再怎么嫌弃陈清芷,该帮她,照顾她的一样都不少。
相反陈清芷才是那个最爱生气的。
说她两句,抢她东西,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不带她,一点点小事就得哄。
还难哄的要死。
有时候他拉下面子说了软话,她也不接受,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什么办法呢?
他认栽。
只能加倍地对她好。
但是这次好像不行。
陈清芷根本不理他。
三个多月了,无论他如何插科打诨,惹她,照顾她,她都不领情。
太煎熬了。
路烬伫立在篮球馆的休息室门口。
他在等她。
教室挨着体育馆。
她每天放学都要从这里经过。
路烬紧紧闭着唇,眼神阴戾。
手机里给她发的信息,没有一条回复。
等好了好久的身影终于出现。
路烬甩手将手机扔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伸手一把揽过少女的腰,不顾陈清芷的惊叫,直接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上。
“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上学放学不等我,放在你课桌上的牛奶也不喝。”
“为什么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连课下都要躲着我走?”
“陈清芷,你现在能耐了啊?”
路烬根本没给她逃走的机会,直接将人封锁在门后的角落里。
他低头看她。
眼神暗的可怕。
一连好几个“为什么”发问。
陈清芷推搡着想从他桎梏的圈圈里退出来。
路烬根本没给她机会,双手像绳子一样困住她的手腕。
“没有为什么。”
陈清芷抬头警告:
“这里随时都会有同学进来,你最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