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芷打完了以后,又不停地给岑嘉楠道歉。
路烬远远地看见两个人在折叠椅附近交头接耳。
本来还只是远远地视察一遍,他看不得男女对手戏,结果导演都已经忙别的去了。
陈清芷还在和岑嘉楠小声说话。
他心里的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走过去随便找了个理由:
“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语气生硬且不友善。
陈清芷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路烬的声音。
“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
“不能,必须要你做决定。”
路烬态度坚决。
陈清芷这才抬头看着路烬:
“啊?什么事啊?”
路烬扫了一眼一旁的岑嘉楠和岑嘉漾两兄弟,语调故意大声了一点:
“让你看看婚纱,六月不是办婚礼么?”
他语气散漫不经。
陈清芷愣了一下,将手上的本子放到一边,起身和路烬离开。
这部戏大概在五月初杀青,两个人的婚礼安排在六月。
可以说十分合理。
但是陈清芷听路烬的语气,就是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点不爽。
岑嘉楠看着陈清芷远去的背影,笑着打趣岑嘉漾:
“怪不得当年你你没追到陈老师,这护得,也太紧了吧。”
岑嘉漾用红笔标注着有问题的台词,摇了摇头:
“当年上学的时候,他比现在还要损,在球场上连盖我三个帽儿后,当着队员的面警告我离陈清芷远一点。”
“哥,这你也能忍?”
岑嘉楠不可思议的问。
当时路烬还没有那么大权力的时候也这么嚣张?
岑嘉漾思维有些被扯远,目光微顿:
“我拿什么跟人家比?路烬在学校那会儿,球打得好,学习也好,还是学生会的,能力也不差。”
“所以当个白月光就行了,其他的想那么多徒增烦恼。”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天资差距有限,知道陈清芷大学还和路烬在一起之后,他就彻底死了心。
本来是个艺术特长生,后来索性去当了编剧。
没想到还是成了被路烬投资的这部戏的编剧。
人生有时候比戏剧还要戏剧。
但是一向有傲骨的岑嘉漾并不想承认这种差距,他选择了用笔名“鹤归”和路烬接触。
*
陈清芷被路烬带到一旁的商务车里,小助理都下了车,留下两人说事。
“婚纱我都没试呢,怎么选啊?”
陈清芷接过路烬的手机,看着里面的设计图纸:
“都没有样衣,你给我看什么?”
“我画出来的款,让你选下大致的版型,我让其他设计师再做优化。”
路烬抿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你又重操画笔了?”
陈清芷抓住路烬的手腕有些兴奋。
当年他封笔封的突然。
谁都知道路鸣泽是大画家,路烬的绘画天赋也过早崭露头角。
但是父亲去世后,他就彻底封了笔。
“就是觉得他们的给的婚纱都不好看,我就画了几件。”
路烬没细说到底画了几件,但是办公室里闲下来他就会勾勒几笔,李秘书整理草稿的时候翻出来整整一箱。
“要这两款,一款迎宾,一款仪式的时候穿。然后上面我要一些立体的刺绣,还有碎钻。要那种雾蒙蒙的大拖尾效果。”
陈清芷也经常看一些大牌的秀,什么元素的视觉效果嘴震撼,她能想象出来。
“好,设计师打版后,我发到你邮箱里。”
路烬把陈清芷的要求记了下来。
写到一半,路烬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路烬看了一眼号码,毫不犹豫地摁断。
“爷爷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陈清芷知道路老爷子和路烬的脾气不对付。
正常情况下路烬不会直接挂断爷爷的电话,他会阴阳怪气地问路峥有何指示,反正他也不会照办。
陈清芷话刚问完,还没等到路烬的回答,路峥就打通了她的电话。
路烬抢过来要要帮她摁掉。
陈清芷立刻后退了两步:
“还是问问怎么回事吧,爷爷年纪大了。”
要是病了就不合适了。
路烬冷嗤一声:
“他前两天还和萧老爷子约了高尔夫,不像是老弱样子。”
要说早年路烬和路峥的矛盾是因为路鸣泽,后来他对自己爷爷的态度就取决于路峥对陈清芷的态度。
小时候陈清芷报警抓过路峥,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女孩过于厉害。
后来自己孙子一门心思扑在这小姑娘身上,他还施了点手段扣了陈清芷的经纪合约。
谁知道路烬会装了这么多年,掌了权又重新一门心思恋爱脑地扑在自己老婆身上?
不过有一点路峥彻彻底底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