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偷偷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空气安静片刻。
路烬今天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
先是意外到狂喜,而后再到看见陈清芷的眼泪时,又变成现在的慌乱:
“怎么了?”
他揽过她,一次次吻过她的眼泪,心疼地问:
“怎么哭了?”
陈清芷看他半晌,捂着眼睛不说话。
这个男人也太好了吧。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因为梁弈楼和她没把这件事告诉他而生气。
而是看见她流泪手忙脚乱的安慰。
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他提分手啊。
如果和他一起出国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陈清芷想到这里,咬咬唇,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宝贝,你别哭了。”
路烬也顾不上到底自己刚才想干嘛了,伸手去拿床头的纸巾给她擦眼泪鼻涕:
“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路烬拧眉捧住陈清芷的脸安慰:
“当初分手是我不好,我不该冷落你。所以就算这么多年,你不坚守,没有独善其身,拒绝不了其他诱惑,我都接受。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是我当年不肯低头,太心高气傲了。分手这四年,我们分开生活,也都变得更理智,更成熟,更稳重了对不对?”
“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这样儿,我还怎么敢碰你啊?”
陈清芷被他最后一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我哭起来很难看?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路烬摇头:
“你最美了,天上地下第一美。”
“不,全宇宙第一美!”
如果说之前是心有不甘。
那现在路烬心里仅存的那点怨气,也被陈清芷晚上的这番话完全治愈了。
干燥的冬日,气压极低,闷得人快要窒息。
落地窗上居然裹着湿润的水汽。
陈清芷几乎快要融化在这个温柔的夜里。
这样就算是和好了吧。
路烬抱着熟睡的陈清芷一寸一寸地打量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冷战,吵架。
他想起来之前高中时吵架。
陈清芷最喜欢喝一个普通牌子的冰牛奶,其实陈知瑾和周梵也不是订不起。
只是他想骗她早上起床和她一起吃早饭。
就替陈清芷订了好几年的冰牛奶。
有一次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和陈清芷和好。
他就做了有生以来最掉份儿的事儿——
让陈清芷还早餐钱。
从牛奶到早上的包子豆浆鸡蛋饼都算得清清楚楚。
一共五千多块。
陈清芷当时还是学生,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她急的给路鸣泽打欠条。
后面结果当然是路鸣泽把路烬揍了一顿,告诉他女孩子得哄着,不能来强得。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他真的强迫了陈请芷不少事情,如果不是梁弈楼的出现,他还是会习惯性地在她面前当少爷。
路烬从来不把刻意接近陈清芷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除了梁弈楼。
倒不是因为梁弈楼的背景或是其他。
单纯因为梁弈楼的性格。
两个小太阳。
在一起实在太耀眼了。
他太害怕两个人会因为性格相似而互相吸引。
如今陈清芷安睡在他怀里,又表示她和梁弈楼从来没有越过界。
他这才稍稍放心。
感情这东西,路烬可有可无。
什么兄弟义气,不过尔尔。
既然总有一个人要牺牲,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梁弈楼?
路烬说服自己后,又将被子拉了过来,给陈清芷盖好。
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第98章 老婆,长相厮守
相对于她的极度舒适,路烬可以说是煎熬。
他额头上甚至爆了青筋。
眼里的潮水快要喷涌而出。
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一般来说。
传统西餐的前菜副菜非常多,在开餐前的五分钟,会上一小碟沙拉。
还有清汤,最后配一些调味汁,和葡萄酒助兴。
通常份量都很少。
食用时间也短。
像陈清芷这种小鸟胃,可能把前菜吃完,就已经饱了。
但以路烬的饭量,这些又怎么够。
直到扣在膝盖上的双手力道再次加重,陈清芷才明白刚刚的那些只是小甜头。
让她卸掉防备而已。
平民怎么能斗得过万恶的资本家。
一点好处就能满足的平民只能被任由资本家肆虐压榨。
在一处压榨不够。
还要换着地方,变着法儿的压榨。
...
灯怎么突然灭了?
面前的落地窗本来是凉的,愣生生被她背部的体温捂热了。
后来她的脸又在玻璃上来回磨蹭。
快乐,痛苦,渴望,羞涩,极致地交织在一起,让陈清芷早就忘了最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