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珩就知道他得拒绝，他也做好了被拒的准备，可是他真拒绝了，周牧珩还是觉得难堪。
这是一点情谊都没有了吧。
他不死心，又说：“看在咱俩...的面子上，就算帮我个忙。”
厉星时挑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咱俩什么面子？曾经有一腿的面子？”
“难道没有吗？”周牧珩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自己拿不下厉星时：“还是说，裤子提上好几年了，就忘了那茬儿？”
厉星时看着周牧珩，嘴都快被气歪了，跟他开黄腔是吧，来呀，谁怕谁。
“我可不光记得这茬，还记得点别的，周公子要不要听听？比如，你的叫...”
“够了。”周牧珩伸手打住：“别说了，你赢了。当我没找过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周牧珩说完，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走出几步，他再回头看，厉星时在练折返跑，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几天他足不出户，天天在宿舍跟那床被子较劲。
现下眼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也该离开了。
卢轲等在门口送他，见周牧珩出来，卢轲问：“谈的怎么样？”
周牧珩摇摇头：“谈崩了。”
卢轲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去试试？”
“算了。”周牧珩死心了：“他那个人，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何况，你不是也说了，他是真的有比赛。不打扰了。”
卢轲打开车门，待周牧珩上了车，他问：“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周牧珩没回答，算是默认了吧。
卢轲也没再追问，拿起手机给厉星时发微信。
厉星时训练的时候基本不看手机，看到卢轲的微信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正在食堂。
刚打好饭坐下来，他拿出手机。他的微信好友不多，除了一些推送的新闻，就是平日里训练的队友。
卢轲作为老板，是被他置顶的微友。
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卢轲发来的消息：【我送周公子回去了，寝室你可以继续住了。】
厉星时握住筷子的手莫名的紧了紧，几秒种后，他扔了筷子，朝寝室跑去。
推开门，寝室里空空如也。
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地板上没有头发丝，窗户开着，他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原处，马桶圈很干净...
这跟他自己住的时候一模一样。
几乎找不到另一个人曾经住过的痕迹，但是厉星时知道，就算他人走了，可他的味道还在。
第189章 跟踪
厉星时坐在床上，感受着那个人的气息，很弱，但他真能感觉到。
他甚至能够想象的到，周牧珩为了把被子叠成他想要的豆腐块是怎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他俯身闻了闻那被子，果然，还残存着记忆里的味道。
拿出手机，厉星时给卢轲发微信，【在那里呢？】
【在周总这，有事吗？】卢轲问。
厉星时想了想问：【是他家还是他爸那里。】
卢轲看着那条消息，再次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俩人，绝对不一般。
【周总这。】卢轲想，他一定得助攻一次才行，让这俩人的关系破冰，他以后的工作才好做：【你有事说事，老是问人周总干嘛？人家正难过着呢，他公司再接不到商务，他就得回去给他爸干活，父子俩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
厉星时知道周牧珩难过是什么样子----不说话，小表情特委屈，严重了，还会掉眼泪。
从前一吵架他就这样，但是他又特好哄，只要厉星时一开口，他立马就喜笑颜开的。
可厉星时从不舍得他难过，每次吵架，不管对错，他一定是那个先开口道歉的人。
可那是四年前啊，厉星时埋头想，四年，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他就是再不舍得，却也不敢往前迈一步去哄他。
他没有再回复卢轲，而是点开一年前发的那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我还是喜欢你，认真且怂，从一而终】看了许久。
卢轲的消息又来了，他说：【周总说他的手表落在你寝室桌子的抽屉里了，你什么时候回寝室帮忙拿给我。】
厉星时拉开抽屉，看到一块手表，他拿起来装在口袋里，然后回复卢轲：【行，等我晚上训练完回去看看。】
但等晚上卢轲回来时，厉星时人已经不在俱乐部了。
卢轲纳闷，厉星时非常重视下个月的比赛，每天训练都到很晚，今天不但早退了，还早退了近俩小时。
周牧珩下午去了趟公司，处理了些事情，下班之后没回家，开车去了临东大学门口的“十三姨”。
这几年他不在国内，但却很想这里的味道，每次回来，他都会来这里坐坐，点几道自己爱吃的菜，想想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