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卿微微敛眸,语气带着几分苦涩之意:“应当是的。”
同为相等一千年,她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萧流林在一侧似乎是感知到了凤卿卿的情绪,微微抿唇。
一时未语。
喜丧鬼的凄惨之声,也打乱了三个人的思绪,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都落在她的身上。
只见那喜丧鬼凄楚的问道:“你当真是容郎?”
青衣男子,手掌微微颤抖的握着喜丧鬼的手腕,尽量平和自己激动地心情。
“是,是我。”
等待千年的喜悦之情,他不敢全部言之于表,只能竭力的压制着。
因为他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破了这梦一般的重逢。
他想久一点,再久一点。
喜丧鬼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出了血泪。
微微的后退着身子。
“你是容郎,可他是谁?”
“他又算什么,我这千年来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
她每日都经受着大人对她魂分魄散似的折磨,就是为了让自己厉害些,让自己能够在人间再久一些。
久到可以找到她的容郎,可以完成当日进行一半大典。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受的那些折磨都是一场笑话!
她的容郎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一场天灾之中。
更是苦苦守在奈何桥边!
是她的执念造成了两人千年分别!
是她,是她的错!
她凄楚的大笑着,又悲又喜。
青衣男子不明白喜丧鬼为何是这般,但是他能够感知到,喜丧鬼这是在伤心。
他向前一步,将喜丧鬼轻轻的搂入怀中。
“不渝,我好想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个镇定剂一般,让喜丧鬼收了自己宛若疯癫的状态,无声的掉着眼泪。
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搂住青衣男子的腰。
哭声道:“容郎,我也好想你。”
千年的思念与等待,千年的执着与寻找,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慰藉。
两人无声的拥抱着。
喜丧鬼后知后觉,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太过糟糕,慌忙的将人推开,然后背对着青衣男子,将血肉模糊的脸恢复成艳丽的模样。
这才缓慢的转身,看向青衣男子。
她想要从青衣男子的眼神中探查出有没有厌恶之色。
可他眼睛中却是盛满了喜爱之情。
满腔爱意,未被那恐怖的面庞击退半分。
他温润的笑着向前,伸手轻轻抚摸上喜丧鬼的脸庞,带着宠溺说道:“我的不渝,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这种黏糊的气息,判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活了几十万年,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他的委屈去哪说。
于是径直走过来将两个人分开,不满道:“得了,是个意思就行了,地府门口楼楼抱抱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月老庙呢!”
青衣男子看着判官这般不讲理的模样,无奈一笑。
这才意识到周围是有人的。
随后目光落在了容渊的身上,神情微微一怔。
又看到他了,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每次看到他,他心中都会有一种异样的牵连。
喜丧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眉头一拧,脸色有几分不自在。
没想到自己竟然纠缠错人了。
幸好没有真的拉着别人拜天地。
判官连忙走了过来,恭敬道:“参见大人。”
容渊淡淡的点了点头。
“由你处置。”
说完便没了身影,根本不给众人反应时间。
判官转身看向了青衣男子与喜丧鬼,随后将生死簿召唤出来。
走到喜丧鬼面前。
“名字,生辰八字。”
喜丧鬼在人间做了一千年厉鬼,逆骨已生。
不屑的瞧着判官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判官也不恼,生死簿一收:“不说拉倒,反正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出地府一步。”
“而且看你这个样子,定然是做了不少坏事,直接压入十八层地狱得了!”
说完就想要将牛头马面给召唤过来,要将这喜丧鬼给压到十八层地狱。
青衣男子脸色一慌,“判官大人,留情。”
判官冷声道:“对与错自由生死簿下定论,若她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也保不了她。”
“你们二人看着办吧。”
说完,判官便直接转身离开。
他也是看着这位在奈何桥边苦守千年的人,也愿意给他们一些相逢的时间。
青衣男子也是猜到了判官的心思,俯首作揖道谢:“多谢判官大人。”
随后他伸手牵着喜丧鬼找一个僻静之处叙情去了。
而容渊离开地府之后,便直接追随着定位来到了一处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