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乖乖地趴在门口等妈妈起床。
沈知意沿着楼梯下楼,恰逢这时林荫道上传来汽车的响声。
苏软开车来接她了。
女人侧身将手里的猫猫给了佣人,“我要出门,不在家里吃早餐了。你跟司机说一声,让他晚上去软软家接我。”
“好的太太。”
沈知意换了鞋,苏软就到院子了。
两人并肩出了门。
有说有笑的。
“我好像忘记带钥匙了。”
“管家佣人都在家里,不带钥匙也没事。”苏软抬头看她,“意宝儿,你最近记性有点差啊,经常忘事儿。”
确实。
沈知意也察觉到了。
近期犯困,还总断片。几分钟前想到的事,过几分钟就不记得了。
譬如昨晚。
她跟薄御求和,承诺什么都顺着他。照那厮的性子,不把她整晕在床上不可能。
按理说,她应该对那些激烈的场面印象深刻。
但今早起来她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他吻她很舒服,她很享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上了保时捷副驾驶,沈知意系好安全带,“叫了盛夏和楚楚吗?去游乐场,多几个人更好玩。”
“叫了,夏夏已经到游乐场了。楚楚没来,她说陆医生伤势蛮严重,她走不开。”
与此同时。
IFS大平层别墅内。
茶几上的医药箱开着,摆着几支膏药,一些纱布和绷带。
薄楚楚拿了棉签,蘸了消毒的酒精。
她小心翼翼地擦着陆琛手臂上的伤口,低着脑袋,时不时对着口子吹吹气,然后又抬头问他:“疼吗?”
伤口已经在愈合。
口子有点痒,说疼算不上。
陆琛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担心他疼,她的眉毛轻轻皱着。他最喜欢看她那双眼睛,那对美眸只装有他的样子。
男人点了点头,“疼。”
薄楚楚心紧了一下,“那我再轻点儿。”
上午的日光温柔。
穿过云层飘进别墅客厅,恰好落在女孩皙白的小脸上。
他被这束光吸得挪不开眼。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翘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红嘟嘟的嘴唇。
她轻轻张嘴呼气。
唇瓣就会小小地张开。
陆琛只觉得周围所有景物都安静了,一切都静止了。他的视线里只看得见薄楚楚,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她好软。
好温柔。
好漂亮。
怎么会有人对他这么好,小心仔细地照顾他的伤,问他疼不疼,还单纯地钻进他画的圈套里。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记挂的感觉。
形容不上来。
如果非要找一句话来诉说,那陆琛觉得,他前半生二十四五年过得那么辛苦,是因为老天把最好的留到了现在。
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上天的恩赐。
他从来没感受过这样温柔又浓烈的被爱……
被爱的感觉……
薄楚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准备给他上药,抬头刚要说什么,男人挡住了窗外的日光,脸前盖下一片阴影。
他的唇落在她唇上。
近期一直用药的缘故,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儿。
他张了一下嘴,想更深地吻她。薄楚楚停在空中的手捏紧了棉签,她黑色的瞳仁紧地一缩,心里砰砰打鼓。
指尖都猛地颤了几下。
她不知所措,窘迫脸红的身体本能,想伸手去推开他。
‘啪嗒——’
冰凉的水珠掉落在她脸颊上。
薄楚楚动作停了,刚推拒在他肩胛上的手撤掉了力气,轻轻地搭在他肩膀。
刚刚那是……
她掀开眼帘,眼眸中装入男人好看的脸。
隔得很近,他的呼吸扑洒在她脸上,薄楚楚清晰地看见了他眼睑处的泪痕。
这时,陆琛也睁了眼。
两人对视。
薄楚楚抿了一下被他吻过的唇,“你怎么不打招呼?棉签都差点吓掉了。”
她和他不是第一次亲吻。
但每次都是亲。
点到为止。
他今天忽然往深了吻,薄楚楚没有准备。
而且他还……
哭了?
薄楚楚葱白的手指曲起,抚了他眼角那条浅浅的泪痕,“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陆琛也不清楚。
纵观二十几年,也只有父母去世时掉过眼泪,那时心里是难过。
今天却是喜悦。
喜极而泣吗?
他只是觉得,穹顶之下,虚妄缥缈的长途人生里,好像终于有一个属于他的东西,她会很爱他,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些真实想法他不跟薄楚楚说。
说不出口。
陆琛注视着她,神色不变,“伤口疼。”
薄楚楚很好骗。
他这么说,她就低头瞧他的手臂,“我上药的时候再给你吹吹,等会儿我联系一下梁医生,让他把药膏里添点止疼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