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是放松下来了,白珠懒散的伸展身体,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女人的手掌干燥温暖,被握着的时候很舒服,也很踏实。
沈书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开心,声音闷闷道,“你都睡在哪里?”
“打地铺睡地上,这把老腰都要睡废了。”
白珠心道,要是再来几次,她得考虑在办公室内安装张床。
“活该。”
眼底化不开的阴翳逐渐被笑意代替,透过侧窗和傅淮对视的时候,又瞬间收敛起来。
歪头询问道,“他是谁?”
白珠放下了帘子,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一位刺绣老师,祖上三代都是宫内的秀娘,到他这一辈家道中落,来投奔学院。我当时看他的绣工确实了得,就留下来了。”
“荷包是他的吧。”沈书抬眸看着她,想抽回手却没能成功。
“我还回去了。”白珠就是不松手,紧紧的攥着,抿唇明显是不开心了。
双瑞的话回荡在脑海中,沈书压下心中的戾气,笑意荡然无存,点了点头,“还回去就好。”
又生气了。
白珠实在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沈书心满意足。
许多话到嘴边,看见他一副冷淡的模样,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干脆选择闭嘴。
多说只能换来争吵,不想日子过的跟炮仗一样,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宅内晚饭特意丰盛了些,为了犒劳在外流浪了大半个月的白珠,也庆祝夫妻两人重归于好。
那么多好吃的菜肴,白珠自然是不会客气,把委屈化为了食欲。
老丈人看儿媳,是越看越喜欢,安萧不停的给她夹菜,“大半个月都瘦了。”
“是吗?”白珠摸了摸脸,好像真的瘦了一点,当即咬了一口鸡腿。
默默喝汤的沈书闻言瞥了一眼。
“哥哥不给嫂嫂夹菜吗?嫂嫂都瘦了。”
沈星河和沈书就是两个极端,没心没肺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是黑葡萄一样,“外头的菜肯定没家里好吃。”
话是没问题,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沈书捏着勺子的手一紧,如果眼神能刀人,沈星河现在怕是已经躺地上去了。
淡淡说了句,“多吃点。”
“咳。”沈穆南被郎君在桌子底下掐了几遍,终于是晓得开口调节氛围了,“白珠啊,听说你们学院准备校服?”
“已经敲定有大半个月了,任齐今天还和我说,场子那边要做好了。”
白珠看岳母大人的眼神亮晶晶的,里头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
“学生的事情可不能马虎。”沈穆南捧起碗来遮挡住视线。
从赞助过白珠开始,每次看她都用这种眼神,仿佛自己是个行走的金元宝。
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不能赞助,但要是都她出资,那陛下嘴不得笑歪了。
第五章
夜里白珠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身上来回摸索着,一会捏捏腰,一会攥攥胳膊的。
好不容易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温暖干燥的被子,被频繁打搅清梦实在难受。
白珠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想瞧瞧到底是谁大半夜不睡觉,那么无聊的折腾她。
做鬼事被发现,沈书快速的抽离双手,极其不自在的扯了下被子,眼神乱飘的移开,望着床帘,“你怎么还不睡?”
问她怎么不睡觉?
白珠恨不得拿绳子给男人双手捆起来,说不定可以老实一点。
心里那么想,实际肯定不能那么做。
打着哈欠爬起来,一脸的幽怨盯着他,不用说话都能感受到身上浓浓的起床气和未睡饱的不满。
今天不说清楚做什么,都别想睡觉了。
察觉到女人的态度不善,沈书也知道自己理亏,难得的没发脾气。
大半夜的睡不着,想到晚饭时都说白珠瘦了,沈书左看右看的,始终是看不出来,所以晚上人睡着的时候,没忍住的用手去感受了一下。
确实是瘦了,其他的地方沈书可能不清楚,但女人腰上脂肪明显消退了,只剩下薄薄的皮覆盖在肌肉上。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说出来的,那样也太丢人了,沈书抹不开面子,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悄悄摸。
眼神游离在床帘垂下的流苏,被中的手互相扣着,故意错开话题,“你真的不认识鸳鸯?”
等半天说出来的是这个,白珠无奈的一头倒栽回枕头上,彻底没脾气了。
“考上功名就来京城了,满脑子都是能面见陛下的喜悦,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后来只认得你一个男人,你又没给我绣过鸳鸯,我怎么会认得。”
说的理所当然,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小小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