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文掏了掏耳朵,瞪大眼睛瞧着她,摸了摸白珠的脑袋,“你也没发烧啊!正君给你纳侧房,你还气的跑出来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又不喜欢其他的男人,留在院子里干什么?”白珠回答的理直气壮,随后神情落寞了下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塞给我男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一时间,严文文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天底下哪有女人嫌弃后院人多的,巴不得多抬几个回去呢。
这位倒好,郎君上赶子的送,自个气的跑出来喝酒。
但该安慰还是要安慰的,夫妻两个哪有那么多的隔阂,说开了就好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他们对于传宗接代的事情看的非常重视,越爱你才会越想要给你留下后代。”
掰着指头跟她掰扯,努力的去圆沈书做事情的苦衷,讲着讲着自己就感觉不对劲了。
沈大公子是京城有名的妒夫,旁的男人多看一眼白珠都恨不得剜了人眼珠子,如今亲自送人去身边,怎么着也说不通啊。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拍手道,“难不成沈公子外头有人了!”
如晴天霹雳,雷的白珠表情僵硬在了脸上,呆滞的盯着严文文看了一会,嘴角下撇,颓唐的一头栽桌子上去了。
第三十四章
喝醉了睡过去还好, 不省人事没什么烦忧的,心情郁闷的时候清醒才是最折磨。
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夕阳余晖,一半洒落在白珠的身上, 一半照在地上, 在冬日里头暖洋洋的。
女人瘫在软榻上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心里头翻江倒海,抓耳挠腮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晚上本来就容易感性, 一时间情绪上头就跑出来了,干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
估计在青楼喝的烂醉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了吧。
等冷静下来后, 白珠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回去,才能不显得尴尬。
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的, 揉的头发乱糟糟,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脑海中将各种荒唐的理由想了一遍, 鸡皮疙瘩都被自己的苦情剧给惹了起来,搓了搓胳膊,猛然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急匆匆脚步声。
迅速的坐起来, 眯着眼睛顺着窗户的缝隙打量过去,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来的沈书, 还好巧不巧的对上了目光。
像是被猫追的老鼠一样, 白珠立马从软榻上窜了起来, 四处找能逃跑的地方, 门窗是不用想了,出去刚好撞见。
床底狭窄, 衣柜堆满了东西, 急的在原地团团转…
在门开的一刹那,无处可躲的白珠如鸵鸟般, 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屏气凝神的听着外头的声音。
没了动静,想探出脑袋察看,后背一重,像是手按在了上头。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不应该擅自做主,替你决定事情。”
沈书垂下眼睛,轮椅侧面紧贴着床边,担心女人会逃跑还将腿翘在了床上,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如此奇怪的姿势也没能耽误情绪的释放,喉结滚动,一路上的腹稿化为了哽咽,半句都想不起来了。
还想继续当鹌鹑的白珠听见了细碎的哭泣声,当即钻出了被褥,捧着郎君的脸左右的看,指腹擦去男人眼角的泪花,郑重的说道,“不许哭了。”
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门窗也都关严实了,看来是特意留的独处空间,给小两口解决问题的。
“我找了你好久,差点要崩溃了。”
沈书贪婪的吻住女人的掌心,手指摩挲在她腕间的红绳上,所有的矜持在此刻碎裂,只剩下无尽的眷恋。
眼泪一出来,白珠什么火气都没了。
男人憔悴的模样让她格外心疼,放松的跪坐在床上,也委屈道,“你怎么能塞男人给我,我一点也不想要别人。”
“我的错,我不该那样的。”沈书瞧白珠的眼泪比他先落落下来,拽过袖子胡乱的给女人擦拭。
要的不过是一句道歉,白珠咬着嘴唇,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似的环住了沈书的腰。
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把破碎的情绪憋回去,扯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父母都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需要什么子嗣,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过日子。”
沈书被她爆发的态度弄的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目光逐渐温柔,拍着女人的后背安抚道,“沈家就是你家,你是我沈书的妻主,说什么傻话呢。”
哭声把守在外面的几人听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决定装聋作哑,默默的离开了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