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气极反笑,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不屑的看着他,“白珠身上的荷包是你偷放的吧,下三滥的手段也就小门小户学的来。”
“手段是不高明,可你还不是吵了一架。”
傅淮耸肩,“外头怎么传白大人的,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女人在家里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外头的人能不笑话吗?”
沈书沉默了,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从小被宠惯了,加上自身的遭遇,在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容易产生过激的反应。
并且在沈书的生命中,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和东西,从小什么都不缺,唯一的身体也是不可逆的情况。
但白珠的出现,就是一种不确定。
在他的眼中,白珠处处都好,所以格外的害怕别人惦记。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切都能成为自卑的缺点,所做的过分的事情,也能成为害怕失去的理由。
“可就算是这样,白大人的心中还都是你。”傅淮自嘲的笑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送给她的荷包,我能看出来,非常的喜欢,半刻不离身的带着。”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沈书有些奇怪,垂下眼睛看着那手,并没有看起来的纤细,掌心中布满了薄茧。
“我说那么多是想要告诉你,示弱没那么丢人,哪个女人能拒绝依赖她的郎君呢?”
“不需要你说。”沈书侧过脸去,心里头别扭的厉害。
以为傅淮是来趁机宣战的,怎么料到说教起他来了,让沈书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我反正是没机会了,但我可不希望其他人能有进沈宅的机会,不然我可是会伤心的。”
傅淮终于是露出了最真实的笑容,没有任何的伪装,只是单纯的笑,“所以你得学着一些。”
第二十章
就算是让傅淮去照看了,白珠的心中还是放不下,自己郎君的脾气是知道的,怎么会让外人看见虚弱的模样。
去食堂采样过后,就急匆匆回办公室了,看见和和气气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气氛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沈书正端着药,皱着脸喝了下去,苦的舌头都麻木了,连忙用清水漱口。
“感觉怎么样了?”
一路跑回来的,头发像是被火燎过一样炸在额前,白珠没功夫去理会,满门心思的担心沈书的身体情况。
男人手里捧着空空的药碗,眼睛半垂下,过了好一会,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看向她。
白珠一愣,竟然在沈书的眼中看到了委屈的情绪。
有点不确定,再看看。
沈书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袖,晃了晃,“药好难喝。”
没错!沈书在撒娇!
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傅淮,到底给沈书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一向冷淡的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惜傅淮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一瞬间的奇怪,白珠的重心就又放回了沈书的身上,“还吐不吐了?”
“没东西吐了。”揉着空荡荡的胃,身子一歪躺在了女人的怀中。
难受到是没有多难受了,还得感谢中午徐远的出现,让沈书没胃口吃饭,不至于中毒太深。
还没多说几句话呢,老远就听见了双瑞的脚步声,人还没到,嗓门就先到了,“主子!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情。”沈书的脸色还有些惨白,嘴唇没有血色的,靠在白珠的怀中,嘀咕了一句,“不想坐轮椅。”
“那我背您。”说着双瑞蹲了下来,把后背对着沈书,嘴里道,“宅子里头知道主子您中毒了,医师已经候着了。”
什么时候那么没有眼力见了,要不是白珠在这里,沈书怕是脚早就踹上去了。
只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虚弱的倒在女人的怀中,害怕她走似的悄悄拽住了袖子。
抱起沈书是毫不费力起的,白珠瞬间明白了郎君是什么意思,要她抱着送回去,他难得的要求,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学院内的事情再着急,也不是立马能够解决的,需要调查的人太多了,还不如先照顾好受伤的沈书。
“搂好我的脖子,可别掉下去了。”白珠掂量了几下,有些不满意男人的体重。
有点轻,平时也没见沈书少吃,肉都长哪儿去了。
除却成婚那日,这还是婚后第一次被这般抱着,沈书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处,泛红的耳朵显露出此刻的羞涩。
傅淮的话还在耳边,或许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夫妻之间过日子,要讲究面子里子的给谁去看,偶尔的示弱才能够激发女人的保护欲。